叫從幼兒園就開始暗戀?什麼叫非她不娶的,娶了之後,打死我都不會離?”

我自知自己有錯在先,立刻矮了一截說道:“我開個玩笑的嘛。誰知道那個艾香這麼認真,會給你打電話的啊?我後來跟她說是我搞錯了。不會在你抱大腿的路上製造麻煩的,你放心。”

季澤清大口地呼著氣:“紀晴冉,在你眼中,我是那麼好笑是不是?馮佳柏是天上的月亮,缺了圓了都漂亮,我呢?我是爛在湖底下的淤泥,不管我怎麼樣,都讓你看著不爽是吧?”

我不知道季澤清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好似艾香這條人脈對他來說,真的挺重要的。他下午跟我說過公司元老樹大根深不好對付,之前季澤研說過艾香的父親是公司元老,這麼串起來,艾香應該是季澤清重點抱大腿對象。大概這次我真給他惹麻煩了。

我轉過頭說道:“那我跟你道歉,行不行?還是我在微博上再發一條微博,艾特一下艾香,跟她鄭重解釋清楚?你說個法子,我就去做。我紀晴冉也是敢作敢當的人,說了不會給你造成麻煩,就是不會,如果造成了,我就給你鏟掉。”

季澤清以從未有過的大嗓門說道:“你本身就是個大麻煩!!!你想想你怎麼把自己鏟掉吧!”

說著他從車裏出去,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我嚇得一動不動。不是吧?我望了望前麵的路,這是哪兒啊?怎麼周圍都是小樹林啊?靠,季澤清不是準備實施犯罪了吧?我怎麼一看見他就忘記他變態的那一麵了呢。還缺心眼地跟他上了車。他為了報複我,可是等了十多年啊!

剛才他說我本身就是個大麻煩,還說要讓我把自己鏟掉。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自殺?

我越想越覺得陰風陣陣。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破地兒,可真是有足夠時間讓他布置成自殺現場啊。

我心裏一緊,看車鑰匙還插在車裏,一個機靈,把車門給反鎖上了。

季澤清聽見車反鎖的警報聲,轉過頭來,狐疑地看我,準備開門,拉了好幾次,卻怎麼也打不開。

他拍著車窗,大聲說道:“紀晴冉,你幹嘛?好端端的鎖什麼門?”

我縮著脖子不說話。

“紀晴冉,開門,你要對我的話有想法,咱當麵說,別把自己鎖裏麵。”他繼續說道。

神經病,我當麵說還有命麼?

“紀晴冉!”他不停地敲著窗,我不為所動,還是窩在位置上。

最後,季澤清也沒了力氣,跟我說道:“喂,我手機還在裏麵,你把手機扔出來,我叫輛車回去。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的車,你好好待著吧。”

別跟我扯有的沒的。你這種狼外婆敲門騙小紅帽的方式太老土了。誰知道我扔手機出去的瞬間你會對車窗幹出什麼事兒來?有本事你砸車啊?你砸了車我看你怎麼布置現場!

季澤清無奈地看著我:“紀晴冉,這裏到市中心還有好長路了。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實在沒精力走回家了。你別鬧脾氣了好不好?行,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發火,行了吧?”

沒門兒,我還是好好想想誰帶我回家這個問題比較靠譜。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車輛駕駛真是一個行走江湖的必備技能。我死也沒想到駕照在關鍵時刻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

報警?肯定不行,萬一人家查出來車主跟我之間是夫妻,曝光了結婚證不說,搞得不好人家當家庭內部矛盾解決了,讓季澤清撿了個大便宜。

叫馮佳柏?當然不行,毫無疑問。

叫杜文諾?她來了,看到季澤清的車怎麼解釋?

叫王奎?理由同上。

叫我爸?比叫馮佳柏還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