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抽屜都是各種吃的,肯定是李善軍暗戀我,偷偷塞在我桌子裏的。他還是第一個邀請我打球的人呢。這也得感謝你,你把全班女生的眼光都吸引走了,保持清醒頭腦的女生就剩下我一個。在那雄性荷爾蒙最旺盛的年紀裏,我能不讓人惦記嗎?後來我抽屜裏的吃的越來越多,我分給別人吃都不夠,也許整個籃球隊都暗戀我呢……”

季澤清氣呼呼地看著我,對於我行情走俏這一點,看來他很不願意承認。

我美美地補充道:“話說回來,自從考到C大後,籃球隊的那幫小子還給我寫信呢!寫信啊!這個年代,你知道手寫的信代表什麼嗎?!黃城高中出來的人就是淳樸又實在啊!”

季澤清放下了叉子,看著我問道:“他們都在信中說什麼了?”

他們在信中責怪我給黃城高中的師弟師妹造成了傷害,現在老師開始拿著我這個非典型案例逼他們認真備戰去了。可是這樣的話我會說嗎?

我說道:“當然是誇我了。我給你背一首情詩啊。這是某一位暗戀我的人自己創作的:你就像一朵鮮花/溫柔、純潔而美麗/我一看到你/哀傷就鑽進我的心裏。我覺得/似乎應該用手撫摩你的頭/願上帝保佑你永遠/美麗,純潔和溫柔。怎麼樣,好聽吧?美吧?”

我想,季澤清肯定還不知道那首德語詩是什麼意思,剛好趁這個時候現學現賣。

季澤清的眼睛都睜大了,看了我很久也沒說話。

我樂不可支地笑,心裏綻放開大團大團的花。

過了好久,他才說道:“這不是海因裏希的詩嗎?怎麼會是他自創的呢?”

我一聽這個,剛喝下去的水都差點吐出來。合著您老人家聽過啊!海因裏希的受眾有這麼廣嗎?!

我默默地低頭說道:“反正人家說是他自己寫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季澤清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埋著頭不說話了,過了會才抬頭說道:“海因裏希的詩在國內有這麼受歡迎嗎?”

我嘿嘿地笑了,怎麼季澤清老能跟我想到一塊兒去呢。我拍拍他的肩說道:“算了,人家抄襲就抄襲吧。你看艾香抄了我整本書我都沒說什麼,你讓別人抄一首詩,又沒拿稿費又沒博名氣,就算了吧。”

季澤清大聲說道:“那能一樣嗎?”

我看了看周圍,扯扯他的衣角。他竟然一氣之下,站起來走了。

他這場氣真是生得莫名其妙。

第40章

他生他的氣,我吃我的生魚片。吃了個半飽的時候,我旁邊坐上了艾香。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短裙,頭上插了一根綠色的孔雀毛,跟她那孔雀般的性格很是相配。

我想杜文諾有一句話也許說對了,丫是真的愛我。要沒有這份狂暴的愛,丫怎麼能圍在我身邊打轉這麼久都不累嗎?

我拿紙巾擦擦嘴角,剛想起身,她就說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馮佳柏回國了啊,聽說還在韓斐工作室身兼要職。嘖嘖,紀晴冉,混得不錯啊,都讓人家帶你到這種場合來了。”

我不跟這種綠頭蒼蠅對話,端起盤子走人。

綠頭蒼蠅跟著我,說道:“不過,你還是沒機會啊。我剛才看見沈青春了。他們倆青梅竹馬、天生一對,真是叫人豔羨。”

我繼續不理她。

綠頭蒼蠅心滿意足地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的隨筆給他看,他會不會對你動心啊?那上麵的床戲寫得可是磅礴給力,香豔動人。到現在,讀者還對那一段讚歎有加,說寫得‘有血有肉、又色又情’呢。”

我盯著她。她哈哈地笑:“其實我特別想跟他確認一下,那段床戲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說他看沒看過《跪著愛》呢?我猜他還沒看過,要看過了,還能把你帶到這裏來?這段床戲要是假的,他得怎麼看你?要是真的,哎呀,我可真想送沈青春一本我的簽名書,讓她好好拜讀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