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條是我們在他公寓大吵的一次,我帶著石膏把他揍了一頓,到學校後收到他的微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沒有刪除,結果竟然保留了下來。
艾香跟打量垃圾一樣打量我:“紀晴冉,我真沒看出來,你這種長相還做二奶呢?還是個結巴啊,就是有些可惜,這個小結巴沒有上傳照片,沒有頭像,嘖嘖,不過你配結巴剛剛好啊。”
大概就是因為最後一條短信,讓艾香對我產生了誤會。我說道:“謝謝啊,我就好這口,怎麼了?礙著你了?”
艾香幾乎快要仰天大笑:“當然行,結巴配惡女。不過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剛才手一抖,把這條微信截屏,發到我手機上,我又轉發給馮佳柏了。哎呀,蘋果手機的截屏功能就是好用啊。我說你一窮學生,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好的手機呢。敢情新聞上說那些賣初夜買蘋果手機的人都是真的啊。你怎麼收費的,紀晴冉?”
我想,馮佳柏都要跟沈青春結婚了,我才不在乎他怎麼看我呢。隻是有些抱歉,讓他在最痛苦的時候,還要遭受自己的朋友是別人家二奶的指責。他肯定會以為發信人是“小結巴”的妻子。這實在很容易讓人這麼聯想的。
我沉默的樣子讓艾香心滿意足了。她嫋嫋地走了,剩我蹲在原地,很久沒有動彈。
等我回去辦公的時候,竟然看見馮佳柏站在谘詢室門口。他穿得西裝革履,大概是過來和季氏談工作的,不然也不可能出現得這麼快。他見到我,直直地走過來,臉上是烏雲密布,山雨欲來。
他拿出手機,遞給我。三星新出的手機屏幕都趕上小型IPAD了,上麵那張截圖放得巨大,左邊是一個未知圖像,有一句曖昧的“我的太太生氣了,你說怎麼辦?”,右邊是我的頭像,一個傻得可以的自拍,隻寫了一個字“操。”
現在的科技太發達,要是以前老式短信,看不見發信人,我還能賴一賴,現在新品種微信裏,收件人發件人一目了然,一張截圖就能容下。鮮少拍照片的我收到季澤清贈送的蘋果手機時,為了一洗前幾天照片事件的冤屈,難得臭屁了一回,竟然自拍了一堆,還挑了一張正麵大臉照傳了上去。真是自己種的因,自己來受過。我想賴也沒得可賴了。
馮佳柏壓抑著怒氣,問我:“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撒謊能力暴強的我,沒有辦法說發錯了,所有微信內容都在呢,抵賴得了一條,抵賴不了其它條。
我低著頭,不說話了。
馮佳柏用力地捏著我的下巴,逼我抬起頭來:“你解釋給我聽啊。”
我盯著他問道:“你在生氣什麼呢?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才發現嗎?”既然你們要結婚了,那就好好結婚吧,你啊沈青春啊,我再也受不起了。你們的苦,我看著都難過。我做不了你們美麗的伴娘,我沒法祝福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你是想讓我眼睜睜地把你送入火坑嗎?還是勸你別結婚,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沈青春自己去跳江?
反正將來我跟你,身份迥異,注定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與其今後我不舍,不如在此刻斬斷了吧。
馮佳柏的指節發白,說道:“紀晴冉,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既然這麼說,為什麼跑來問我?!”我吼道。你不也是相信了嗎?你不是氣衝衝地跑來質問我了嗎?你有什麼權利質問我!
馮佳柏的眼神漫過大片的絕望,他的手也在微微顫唞,但還是沒有從我下巴上放下來,他隻是看著我,似乎要把我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