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佳柏笑了笑,抱了抱我,然後開著車走了。我目送他遠去,剛想掉頭走,前麵的車燈刺眼地亮了起來。我下意識地遮了遮眼,那車就疾速地開到我麵前,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我看見季澤清坐在車裏,對我說道:“上車。”

我當然拒絕。

他說道:“上車!還是你想讓我去追馮佳柏的車?”

我就乖乖地進了季澤清的車裏,他開得很迅速,黑暗中,我也不知道他要開往哪裏,隻知道外麵越來越荒涼,等他停下來,我才發現這正是上次他帶我來過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破地兒。

他看著我,冷冷地對我說道:“你前兩天說,我是不是恨你恨到想殺了你。真被你猜對了。要不趁今天月黑風高,找個你上次疑心我殺人的地方,把你期待的事情辦了吧。”

他的每一個字像是從西伯利亞那邊空運過來的。我緊張地看著他,說道:“季澤清,你別胡說啊,你上次不是說中國是法治社會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你還知道這是法治社會啊?那我問你,你丈夫是誰?是叫馮佳柏還是叫季澤清?你當著丈夫的麵,跑去跟別的男人幽會,你把婚姻法放在哪裏?”

他最後一句話實在逗人,我都有些想笑了,但我又有些不敢,說道:“我國現在的風氣不太好,就需要像你這樣懂得捍衛婚姻法的同誌。”

“你少來!馮佳柏不是要跟別人結婚嗎?”

我點點頭,歎道:“是啊,所以才傷腦筋啊。”

“這是你傷腦筋的重點嗎?紀晴冉,你的重點應該是你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你怎麼跑去跟別人結婚?說說你下一步的計劃吧,你打算怎麼辦?是帶著馮佳柏過來跟我離婚嗎?”

我低著頭,說道:“我還沒想好……”

他白了我一眼:“你可真有良心。我就該趁現在拿把刀把你剁吧剁吧算了。”

我猛地轉頭看他,轉得太猛,脖子發出嘎達的聲音,我縮著脖子叫唉喲。

他沒好氣地看我,拉過我,把我放在他的腿上,指著我脖子上一塊肉問我:“是這兒嗎?”

我連忙道:“就是這兒!”

他一下一下地按摩起來。在他的按摩下,我的脖子舒服了很多。

季澤清一邊按摩一邊跟我說道:“紀晴冉,你先把事情想明白了,再來跟我說離婚。網上已經有人透露馮佳柏和沈青春結婚的小道消息了,兩家雖然還沒回應,不過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沈家對韓斐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跟你說,嫁豪門不是那麼好嫁的,你不準備個億萬家產,韓斐根本不會對你有興趣。她當初跟馮佳柏的父親那麼相愛,但為了她的演藝路,她能把嗷嗷待哺的孩子扔給了馮佳柏父親,二十幾年裏硬是沒有一次去看望他。你說這麼狠心的女人,你哪裏鬥得過?”

“又是你的老相好季董跟你說的?你們這麼妖魔化別人是不對的,唉喲……”季澤清在脖子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了。

其實韓斐的問題還在其次,凡是涉及到我和馮佳柏結婚的事,已經是我第二步要擔心的了。火燒眉毛亟待解決的是沈青春。要是讓她知道我和馮佳柏之間的事,她會不會瘋掉?

我皺著眉,有心無力地問季澤清:“季澤清,如果你是豪門,你要是碰上這種事情怎麼辦?”

“我幹嘛要給我老婆的情人提供方案啊?”

“說得跟你真知道辦法似的。你也就一個哈佛招牌拿得出手,幹嘛動不動就說豪門不容易?我就是讓你假想一下,采不采納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