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古巷慢慢往回走,夕陽在身後鋪了一層霞光,呦呦突然握住言蹊的手,溫暖的手掌緊緊包裹著她纖細的柔軟,完美的側顏上被晚霞染了一層紅暈,腳步放緩,輕聲低喃,“我喜歡這裏!”
已是傍晚,古鎮中炊煙嫋嫋,冬鳥歸巢,言蹊仰著頭,精致的五官此時瀲灩生動,“那以後我們再來!”
遠離喧囂的都市,這裏的確是個讓人淨化心靈的地方。
呦呦靜靜的看著她,輕輕點頭。
兩人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老板娘正在做飯,老板坐在院子裏修一條木凳,見兩人回來熱情的招呼道,“玩的可好?餓了吧,飯很快就好!”
言蹊點頭道謝,上樓洗了澡換了一套舒適的家居服下來,大廳裏飯都已經擺好。
“吃飯了!”老板娘高聲喊了一句,給言蹊兩人擺碗筷。
“程揚和肖曉呢?哦,我說的是住在我們對麵的大學生。”言蹊問道。
老板娘人很和藹,不過半日便似相熟了許多年的朋友一般,語氣熟稔的道,“他們遊船回來說累了,不下來和我們一起吃了,我已經把飯菜給他們端上去,我們吃!”
也許是言蹊走了一下午的確餓了,也許是老板娘的廚藝的確精湛,言蹊覺得晚上的飯菜很香,也不拘謹,大口大口吃的香甜,足足吃了整碗米飯。
呦呦依舊吃的慢條斯理,連拿筷子的長指都極其優雅,不斷的給言蹊夾菜,眼睛也隻看著言蹊一人,目光溺人。
晚飯後,回到房間,呦呦坐在窗台上看星星,言蹊坐在沙發裏看書。
老板娘送了一盤水果上來,問還有其他需要嗎?
言蹊再次道謝,送老板娘出門。
書翻了半本,言蹊看看表已經快十點了,起身招呼呦呦睡覺,此時窗外古鎮一片漆黑,隻餘河上點點漁火閃爍,似夜幕上的星辰。
床很寬,睡兩個人綽綽有餘,言蹊躺在上麵,轉頭就見呦呦琥珀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言蹊勾唇一笑,“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相聞,呦呦黑眸深邃幽暗,似藏了浩海在裏麵,薄唇輕抿著,眨了眨眼睛,聲音悅耳低沉,“蹊、我喜歡睡你!”
言蹊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口老氣差點沒上來,皺眉瞪他一眼,“小孩子不許亂說話!”
呦呦漆黑的眼睛有些迷茫,“哪裏說錯了?我就是喜歡和蹊一起睡!”
言蹊覺得和他說不清楚,解釋的話還怕帶壞了小孩,猛的將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腦袋,聲音嗡嗡的自被子裏傳來,“睡覺、睡覺!”
言蹊剛閉上眼睛,隱隱約約聽到幾聲異動,撩開被子細細一聽,頓時便紅了臉。
這木屋子千般好,唯有一樣,隔音很差,對麵的情侶大概在做有益身心的夜間活動,曖昧的低喘和有節奏的木床晃動聲傳過來,清晰的黑暗中蔓延,讓人麵紅赤耳。
呦呦大概也聽到了,疑惑的靠近言蹊,低聲問道,“蹊,你聽到什麼古怪的聲音了嗎?”
言蹊美目一轉,輕瞥他一眼,“什麼也沒聽到,睡覺!”
呦呦越發覺得疑惑,皺眉道,“蹊沒聽到麼?好像有人很痛苦,我們要不要去看、”
言蹊深吸了口氣,伸手捂住他的耳朵,這朵單純的小花要被汙染了,她重重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解釋,隻支吾道,“可能有人在放電視,不要管,也不要聽,閉上眼睛睡覺!”
呦呦睜著小鹿般純淨的眼睛看著她,然後更貼近言蹊,鼻尖幾乎碰到她的眼睫,突然薄唇輕啟,吻了一下言蹊的鼻子,然後迅速的閉上眼睛,“好!”
言蹊愣怔的看著男人輕顫的長睫,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他真的智商隻有五六歲,真的什麼都不懂?
隔壁仍舊在繼續,不知疲倦、廢寢忘食,言蹊捂著呦呦的耳朵,片刻後聽著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困倦襲來,不知什麼時候也入了睡眠。
半夜的時候,言蹊突然驚醒,房子裏一片黑暗,極其安靜。
翻了個身,想要再繼續睡,言蹊突然皺了皺眉,伸手一摸,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坐起身,打開床頭的燈,身側的位置被子鋪著,卻沒了人。
“呦呦、呦呦?”
對著衛生間喊了幾聲,不見有人答應,言蹊披上外衣下床,過去又敲了敲衛生間的門,仍然聽不到有人回應。
言蹊臉色微變,猛的推開廁所的門,角落裏的等亮著,不大的衛生間裏一覽無餘,沒有人。
呦呦去了哪?
深更半夜,又是陌生的地方,他能去哪裏?
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言蹊按住慌亂的心,打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