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言蹊陪著元寶一起睡,講完故事,元寶一直抓著她的手,半晌才睡熟。
言蹊輕輕拍著她肩膀,一時心緒複雜,竟難以入眠。
她沒想到,湛南城會突然出現,當時情況危急,他應該想也未想就擋在了她身上。
他不是很恨她嗎?
為什麼還要撲上來?
就像他說的,又愛又恨,愛也不得,恨也不得,所以糾結痛苦。
他們之間是不是已經成了解不開的死結?
言蹊極輕的笑了一聲,笑容淒涼。
伸手撫了撫元寶白嫩的臉蛋,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心緒漸漸平靜,不管怎麼,她最愛的人都好好的,已經是上天恩賜。
經曆過這一次後,她明白家人平安最重要,其他的,已經不再做更多的奢望。
次日一早,言蹊送元寶去上學,然後開車直接去了醫院。
湛南城還沒醒,湛母坐在陽台上,正閉目假寐,聽到腳步聲睜眼,回過頭來輕輕一笑招呼言蹊過去坐。
言蹊先過去看了看湛南城,見他昏睡著,皺眉問道,“南城他還沒醒嗎?”
“沒有,不過早晨醫生過來檢查過了,沒什麼事,讓我們安心等著就好!”
言蹊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將手裏的瘦肉粥放在圓幾上,“不知道您吃飯沒有,買了一點粥,您吃一些!”
“早晨張叔帶著張媽來過了,給我送了早飯來,不用擔心!”湛母溫淡笑了笑,話音一轉,問道,“言蹊,你能原諒南城嗎?”
言蹊一怔,“原諒?”
“之前的生日宴上,南城傷害了你,你恨他嗎?”
言蹊垂眸,陽光照在她溫婉恬靜的麵容上,白皙的幾乎透明,“湛媽媽,我們之間似乎並不是簡單的愛和恨,我和南城不可能了!”
不是她原諒不原諒,恨不恨他,而是湛南城根本就不能放下這四年。
“言蹊,南城沒有和筱雨晨在一起,他隻是、”
隻是故意報複言蹊,這樣的話,似乎也一樣讓人難過。
“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四年,南城他每天晚上都要靠藥物才能入眠,他一直盼著你回來。這幾天更是每天酗酒,前天夜裏發燒到40°,嘴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言蹊,南城他真的很愛你!”
言蹊喉中哽咽了一下,轉頭看著窗外,淡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愛我,可是他也恨我,他恨我當初走的決絕,恨我這麼久沒有回來,或者還恨我和元少冉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孩子。”
平心而論,如果換成是她,也不會原諒。
“可我知道元寶是南城的孩子!”湛母目光殷殷的看著她,“言蹊,我說的對嗎?元寶是我們湛家的孩子!”
言蹊愣了一下,緩緩點頭,“是!”
然後將當年米玥如何騙她,她為何離開湛南城,然後到了美國後發現自己懷孕,以及這幾年在美國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湛母神情沉重,“沒想到這裏麵還會有這樣多的隱情,這麼多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