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性規定要騰空轉體三周半,四肢筆直優美。

準備不充分?這個確實,那當口正深呼吸,準備來個淩空一跳,誰知救人心切的警察們突然踹門,動靜大的要命,他是被嚇的掉下去的,恥辱!!!

……

他娘正苦口婆心:“小沐啊,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想不開,工作沒了也就算了,你好歹顧一頭,回家相親啊,人姑娘可美了,又斯文又有禮貌,在家裏等了你兩小時,你……”

許媽媽說著說著,就見自己兒子氣息加重兩眼上翻,儼然一副缺氧要暈過去的模樣,帶著小可惜小譴責的囉嗦登時轉成顫音尖叫:“兒啊,你怎麼的了,別嚇你媽啊,醫生…醫生!!!我兒——”

許沐正值義憤填膺,氣的呼哧喘氣,心裏油澆火燎的吐著槽:那個鋪救生氣墊的小人,自己和他素未謀麵,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一開口,簡潔明了,卻那麼那麼的明顯的表達出,自己怎麼怎麼還不死的遺憾。

槽槽槽槽!!!你逼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你不愧當人民的公仆,你玩忽職守,你心術不正,我我我我——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消防局投訴……次奧不對,我他媽要去跳樓,不停的跳樓,累死你丫……

“媽~~媽…!!!別叫了,頭都被你吵暈了,我沒事,你們回去吧啊,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許沐渾身漲疼,手掌硬的跟充滿氣的籃球似的,艱難的伸出去揪了他娘衣角一下,疼的淚花直冒。

誒喲臥槽,他若有所思的想,下次,采取背部著地的姿勢好了。

兩天後他出院,回家攤著休養去了,他其實沒什麼大礙,就是渾身的淤青看著嚇人,因禍得福,著實過了好幾天清靜日子,心情也保持的堪稱止水。

他想,要是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段,該多好——

必然流逝的歲月告訴他,做尼瑪的春秋大夢,小夥子,洗洗起來上班吧。

三姑六婆的影響力不可小覷,家裏層層關係網給他張羅新工作,他大姨手腕通天,竟然逆天的把他塞入了他們居委,成了一民光榮的社區調解員,雖然還在外聘期,不屬於編製,但好歹人清閑,過一兩年,自然也就進編了。

就連許沐這種沒有追求混吃等死的小百姓,也有種日子越過越快的苦逼感。轉眼不過一月半,他的輝煌相親失敗史,又已刷新紀錄,近四十了都。

其間不乏一兩個讓他印象深刻、終身難忘的女紙。

有個比他還高大威猛許多的,第一次見麵,走到巷子裏,突然對他撩起上衣,吸氣運勁,小腹上漸漸凝結出六塊腹肌,嬌羞的問他喜歡不,他愣了半晌才回話,誰料姑娘惱羞成怒,一記粉拳力大無窮,將他捶得差點內髒出血。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到底哪裏說錯了,他不就說了一句:“嗬嗬,嗬嗬嗬,很好,很強大。”

然後那對象一拳就捶過來了,一邊還聲嘶力竭的叫著:“好你妹啊強你妹啊,勞資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這樣敷衍姑奶奶,去死吧魂淡!!!”

好吧,他承認,中間的停頓,其實比這個多,但是——你他媽讓我怎麼答呢,真愁人。

還有一個截然成對比的,個兒太小巧,侏儒似的,要啥沒啥,其實自己也沒要求有啥,那姑娘和自己走在一起,就像爸爸帶著女兒。

事實上,也就是“父女一日遊樂園” ,自己問她想去哪,她羞澀的說想去遊樂園,理所當然要去。然後,他先是陪她蹲在兒童釣魚的充氣小水池邊,用塑料繩掛著磁條塊,吊了一上午的塑料魚,再就是在石膏彩繪桌前,蜷著身子塗了一下午水彩。

末了離開的時候,對象很傻很天真的說玩的很開心,下次再一起,許沐覺得脊背有點發麻,逃也似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