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目光不住打量背吉他的,馮必玉心裏更忐忑了,要是他一怒之下,覺得受了欺騙給她媽打電話,她就完了。
於是她狗腿兮兮的拉著許沐坐下,自己屁股挨著板凳邊兒,又擠眉瞪眼的威脅那男的坐下,笑的勉強又尷尬:“年兒啊,你先別生氣,咱有話好說,你把電話先給我——”
許沐一聽差點沒憋住,她這語氣好像他要自殺,兜裏裝的是砍刀一樣。
他笑了下,安撫的壓了壓馮必玉的手背,去看對麵的男人:“怎麼稱呼?”
那男的瞥了一眼馮必玉,似乎不喜她這哈巴狗樣兒,冷拽冷拽的說:“肖鋒。”
許沐點了下頭:“我是許沐,不介意我問個問題吧?”
彼時,他注意到馮必玉朝著肖鋒瘋狂的眨眼,那小夥沒理她,於是許沐從桌子沿兒邊,看見她生腳過去踩了他一腳。
肖鋒皺了下眉,臉色更臭,冷聲說:“你問。”
“你不歧視同性戀吧?”許沐石破天驚的丟出一句,和現場的氣氛風馬牛不相及。
馮必玉的眼睛立刻瞪圓,不明所以,肖鋒也愣了下,然後疑惑的搖了下頭。
“那就好,”許沐笑了下,轉向馮必玉,低聲說:“必玉,我沒生氣。”
馮必玉一口氣還沒喘,又聽他輕鬆的說:“我喜歡你哥。”
瞬間,馮必玉的表情,真的跟被雷劈了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奸情馬上來
☆、第三十五章
“馮程,你是不累傻了,要不回去休息吧,人手夠了。”
同事鄭鈞扒了口飯,看了他一眼,有些擔心,這哥們兒一根豆芽菜挑在空中老半天,都拔涼了,還一動不動,結果扭頭一看,人正出神呢。
他從今早就不對勁,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平素那個警惕冷酷的冰草馮,今兒狀態一直不佳,冷氣沒釋放出來,倒像隻迷途的羔羊。
鄭鈞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又或者……他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句話,自己都被震驚了。
馮程的春天來了——
向天發誓,他根本不知道這句話是從哪個腦殘的細胞裏生成的,可它就如陽光破雲層,無可阻擋就溜了出來。
馮程隱約察覺旁邊的磁場有些詭異,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將那根豆芽菜又放回餐盤裏去了,末了,沉重的歎了口氣。
街道上那麼嘈雜,公交上那麼空曠,許沐的聲音那麼輕微,他說的話,怎麼就聽了個一字不漏。
他對自己說,他可能喜歡男人,他什麼意思?
馮程覺得非常煩躁,理智告訴他什麼都別想,可思維卻成了複讀機,以至於他總是心不在焉。
馮程皺著眉,決定盡量少和許沐牽扯不清,當然,他們也沒什麼好牽扯的,除了聯係並不緊密的馮必玉,和蘆薈。
於踏上旅途,最困難的不是邁出腳步,而是決心如拍賣會上三錘敲下那最後一響,一錘定音,再無悔改。
盡快把蘆薈還給他,最好也從家裏搬出來,下定決心後,馮程自欺欺人的覺得好了些,就交了餐盤上班去了,下午就問領導反應,說想回隊裏的警員訓練宿舍住。
消防兵都是本地人,有家有對象的,也沒人住集體宿舍,空著也就空著,條件倒是不錯,設備配的挺齊全,電視空調洗衣機,反正是公款配置。
領導好說話,就盼著馮程提要求,這小夥子任勞任怨生命放在第一線的,領導都看在眼裏,立刻就讓宣傳部管鑰匙的牛姐給了他鑰匙,趁著沒事,號召著小夥伴們給他一通打掃,拎包就能入住。
馮程自以為獨居,是遠離塵世喧囂,誰知自己是弄巧成拙,他妹妹是個大叛徒,許沐巴不得他一個人住,他瘋起來沒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