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的解釋有什麼歧義,反正她是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夜深人靜,一個人影靜靜坐在銅鏡前,鏡子裏,那個消瘦的麵容看起來如此憐人,她有多久沒有看過自己的臉了?九媛輕撫著自己的麵容,不,應該問自己,從她在這一世生活,她有沒有看過自己的臉?
爹爹臨終前的話還在耳邊,她哀傷的喃喃自語,“爹,該怎麼辦,女兒沒有聽你的話,不僅沾惹了一身是非,真實相貌,也隱瞞不住了……該怎麼辦……”
第二日,順子臉色異常的跑進了司空希的書房,垂首在一邊,有些猶豫著不敢說話,司空希在忙碌中抬起臉來,瞥了他一眼,“怎麼,查到那個絲帶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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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低著頭,“是查到了,可是……”
“可是什麼?別跟朕說什麼狐仙水鬼的糊弄朕!”
“不是狐仙,不是水鬼……據聞,這是皇後娘娘往日總帶在頭上的……”
司空希的臉頓時滯在了那裏,眼中,是無法掩飾的不可置信,一會兒,他眼中流光飛轉,突然再次想起那個水中出來的女子,她的聲音,她的聲音……
“難怪那麼熟悉……”他頓時站起了身來,兩步走到順子麵前,將他手中的發帶奪了下來,已經很久的發帶,看起來平凡極了,一如那個醜女一直給自己的印象。可是宮中來來回回那麼多女人,每天無數聲音繞在耳邊,他怎麼就記住了她那平凡的聲音,那日一聽,立即覺得那麼熟悉,熟悉的仿佛每日都在耳邊滑過一般。
哦,原來如此,因為她的臉太難看了,所以他每次見她,便都盡量看向別處,隻聽她的聲音,所以竟然對她的聲音,比她的長相還要熟悉,他往日竟從未認真看過她的臉……
但是現在調查的結果竟然是,那個美的好像畫中走出的妖媚一樣的女子,竟然就是他心目中那個醜女?
他拿著絲帶,來回的走了幾遍,臉上的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憤怒,時而憂愁,看的旁邊的順子冷汗落了一地。
終於,他邁腳快速向外走去,“擺架去北宮!”
順子一愣,連忙跟了上去,然而他走到了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不,不要擺架,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單獨去!”說完又快速的走了出去,順子心裏邊悲歎著他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善變的皇上,一麵還是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皇後是住在哪個宮?”在路上,司空希撇過頭去問。
順子心裏想,不愧人家說他們的皇上除了對李貴妃,對誰都那麼無情,皇後入宮也幾天了,竟然連皇後娘娘住的叫什麼宮都不知道,但是順子還是低著頭,輕聲回著,“回皇上,在蘭舟苑!”
說著,兩個人已經到了皇宮的北麵,司空希看著周圍的環境,終於明白人家所說,北宮是皇宮最蕭條的地方,是什麼意思了。
他還從沒來過北宮,因為所有冷宮都在北宮這邊,從小人家就告訴他,離的遠些,這裏好多瘋女人,會傷到他的,自從他那一年被一個瘋女人險些推進河裏後,他對那些瘋女人從來敬而遠之,今天,他為了那個醜女,卻來到了瘋女人最多的北宮。
不,現在不能準確的說她是醜女了,她到底是什麼人,他馬上就會有答案。
他看見了蘭舟苑那有些舊的匾牌,立即迫不及待的邁了進去,正在篩東西的嫣兒抬起頭來,一見是司空希,嚇的腿都抖了,連忙低下`身來,“皇……皇上……奴婢叩見皇上……”
他隨意的說了聲,“起來吧!”便立即問,“你家主子人在哪?去通報,就說朕來了!要她馬上出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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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福了下`身,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跑了進去。
這個空當,司空希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這裏很小,也很破,當然,是對於他的寢宮而言,他轉頭看見一邊的窗台上,種著各種說不出名字的小花,下麵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書,他走過去,將書扣上,卻見竟是一本舊時《翡翠門》,他隻在單上看過,卻不想,當朝皇後竟然看這種書……
不禁莞爾一笑,這時,嫣兒一臉無措的跑了出來,不敢看司空希的眼睛,直接低下頭道,“我們娘娘……皇後娘娘抱恙,不能出來迎駕……娘娘說,還是請皇上回去吧……”
司空希眉頭一挑,“嗬,抱恙?怎麼個抱恙?朕的皇後病了,朕自然要親眼看看!以示安慰!”說著便要往裏進,嫣兒慌忙攔住了,磕磕巴巴的說,“娘娘、娘娘沒有大礙,不用……”
“一麵說病到不能見朕,一麵又說沒事?”他淩厲的目光盯著這個大膽的丫頭,眼中露出的陰冷,讓嫣兒嚇的更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是,啊,是娘娘怕皇上過了病氣,請皇上為大局著想,還是,龍體重要啊……”嫣兒舒了口氣,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個借口。
可是司空希卻冷哼了一聲,“比起來,朕更擔心皇後的身體!”說著給了順子一個眼神,順子立即過來攔住了嫣兒,司空希不再耽誤,大步邁了進去。
一進裏間,就見床上的人捂著被子,背對著他,他走過去,“皇後?朕來了,你竟然也不知道行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