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惟有……

他是個自私的人,是個冷酷無情,薄情寡義的混蛋,他自己也想要罵自己。回身,坐到了桌邊,桌上的奏折,看起來有些模糊,他看不下去……

突然,他一把將所有奏折都推在了地上。

順子聞聲連忙跑了進來,看著散落一地的奏折,看著司空希冷若冰霜的表情,不敢做聲,唯有默默的跪在地上,將奏折一個一個的拾起來。

“看看哪個老不死的,又在催朕生子!”他突然大吼一聲。

順子嚇的一激靈,卻聽他吼著,“若是他們急,便自己生氣,後宮三千,全都讓給他,愛生多少生多少!”

皇上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發過脾氣了,順子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一臉擔心,卻聽司空希甩了下袖,抽身向外走去。

順子歎了聲,心裏卻不知皇上到底是怎麼了……

後宮和她,隻能選一個……

想了幾日,他終於抵不過心裏那自私又任性的想法,他選擇了她,同時,也意味著,他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他向她保證,不能完成,絕不會再去碰她,因為,若是不能完成……

他惟有放她自由。

因為他怎舍她違背內心,與後宮三千,共享一夫?

李湘南回到了慧賢宮時,仍舊是恍恍惚惚的,她窗前,開著窗,任冷風呼嘯著吹進來,她手腳冰涼,生了臨奕後,若與冷風,膝蓋便會酸痛,想了許多辦法,宮裏的嬤嬤卻說,唯有再生一胎,坐月子的時候,用開水燙了,才能好。

可是這一胎,等了五年,也沒有消息。

往後,更不會有機會了吧?

她鼻子有些酸痛,可是她卻仿佛沒有感覺了一樣,就那麼坐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簡如進門時,她仍舊是那樣的表情,定定的好像雕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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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如連忙走了過去,想將窗關上,她卻伸出冰涼的手,止住了簡如,簡如一愣,她聲音比她的手還要冰冷,“讓我吹一吹吧……”

簡如卻沒有聽她的,硬是將窗關上了,看著她,“娘娘,您……您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她看著簡如,看著看著,突然,一聲痛哭出來,撲在簡如懷中,大聲嚎哭著。

簡如愣愣的拍著她的後背,仍舊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久,簡如的肩膀,都濕了一片了,她才突然抬起了頭來,臉上,仍舊有淚痕,眼中,卻更加冰冷,她看著簡如,仿佛喃喃自語一般,“人的心,真是不能相信的,人的話,更是不能相信的……”

簡如擔心的搖著她,“娘娘,您到底怎麼了?”

她咬著牙,“簡如,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動情,怎麼能動情……想起方才我的樣子,我真是覺得可笑,我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那麼卑賤的事情來……”

簡如有些害怕了,她握著李湘南冰涼手,“娘娘,出了什麼事,你要跟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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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突然笑了,看著簡如,“什麼事都沒有……”隨後,她突然將袖子裏的鳳印拿了出來,握在手中,“還是這個……最是堅韌,簡如,我想做皇後……”

簡如一聽,驚的,臉色煞白……

九媛的日子,依舊緩慢而平時的進行著,回到宮中來,必須要麵對的,便是各宮中的女人們,她依舊與她們談笑風生,心裏卻又嘲笑自己,一麵說自己多麼的高潔,無法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夫,一麵,卻又與這些個他的小情兒們坐在一起,笑的那麼開心。

新年將近,宮中開始忙著裝飾,四處雜草積雪處理的幹幹淨淨,到處都掛上了鮮紅的燈籠,紅彤彤的一片,好不熱鬧。

照例的,年前太醫們集體來宮中為各宮主子號脈,以提防有什麼毛病,極早看出來,好早早的瞧,別趕上年關了,再在屋裏病著,兆頭不好。

太後體恤那些年老的太醫們,不忍他們大冷天的還各處跑,便定下幾個相同品級的娘娘一組,在各宮一起診脈。

那一日九媛得到通知,說去太常宮診脈,九媛懶散慣了,起的晚,去的時候,四大妃,加上貴妃李湘南已經在了,九媛笑著道,“因為要照顧昱兒,有些晚了……”不得不說,有時候昱兒真是個好借口(昱兒聽到了估計會鄙視的看著她,說,不知道誰照顧誰呢……)

李湘南笑麵如花,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讓姐姐跑了這麼遠已經過意不去了,看看姐姐手凍的,呀,這麼冰……”

九媛被她的熱情嚇到了,借著給自己捂手,推開了她的手,道,“哪裏,妹妹才是忙了這麼久……”一陣相親相愛後,眾人都不解的看著兩個人,什麼時候互為仇敵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也這麼親了?

其實九媛自己也要被惡心吐了,不過……無奈啊無奈。

一會兒,太監進來說,兩位太醫已經到了。

然後便見一個白發蒼蒼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