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個黑衣人扛在肩上便要強行帶走,方歌福吟連忙過來,然而幾個黑衣人擋了上去,他們均是武功高強之人,方歌福吟雙拳難敵四手,想要追上來,卻被人纏住不能動……

她還從未見他這樣慌亂過,一直以來,李公子總的一臉淡然,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仿佛世間俗事,都入不得他的眼,就是那種樣子,才最讓人覺得疑惑又難以抗拒,如今方明白,竟然也有人,是他那麼在乎的,在乎到,可以不顧身份形象,就這麼跑了出來。

她看的心裏嫉恨。

他蒼白的臉還帶著疲憊和痛楚,昨日的傷很重,據聞他要在床上躺許久才行,現在還不許下床。可是他出來的急,什麼都沒在意,到了門邊,簫淩追了出來,緊緊的抱住了狂亂的他,他對身後的人怒吼了一聲,“放開我!”

簫淩猛然跪了下去,“請主子以大局為重,天下臣民,還在看著主子,等著主子呢!”

郎大局?什麼是大局?曾經為了大局,他親自送她離去,一別就是三年,現在為了大局,他仍舊隻能看著她離開嗎?這一次又是幾年?抑或是一輩子?

他推開了人,徑直跨上了一邊的棗紅色公馬,一夾馬肚子,便向外奔去。

一路馬不停蹄,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留下她,這一次,他決不能再讓她離去了。

韻揚州城繁華的大街上,瞬間揚起了一陣的風,他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尖叫聲連成了一片,身後親衛兵急急的跟了上來,緊追其後。

然而剛出了街口,他便感到傷口撕裂一樣的疼痛,是啊,傷口是裂了,他並不知道,兩遍的人卻看的觸目驚心,那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白色的衣服,鮮紅的一片,襯的他的白衣更加蒼白,與他的臉色成了一線。

失血的感覺讓他腦袋一昏,身上不穩,他自馬上栽了下來,後麵的人驚叫著追了上來,“主子……”親衛兵迅速的將他圍了起來,簫淩擋開了眾人,直接衝了進去,“主子……您……”

司空希迷蒙的抬起了頭來,向著南麵望著,陽光晃的眼睛生疼,他好像看見了她帶著燦爛的笑容走過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那樣肆意……

就是她那樣張揚卻不驕傲的笑,在滿是荊棘和黑暗的皇宮中,仿佛的一輪斑斕的圓日,照亮了他的世界,可是,她總是瀟灑的離他而去……

離的又遠了……

她回頭看著那漸漸遠離的揚州城,心裏掩不住的失落,每次離開都是失落的,這一次,較上一次,卻更難過了,明明已經經過了三年的冷落,卻還是無法平靜的對待別離嗎?

秋瑾遞上了水來,“主子,喝點吧,看主子唇上都是幹的!”

九媛茫然的接過了水,抿了口,艱難的咽下去,明明是無色無味的白水,喝在嘴裏,卻全是苦澀的味道。

心裏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她忘記了掩飾,竟然歎出了聲來。

秋瑾見了,靠過來,他們的馬車,該是先進最先進和豪華的馬車了,有了些減震的裝置,雖然還是不住的顛簸。馬車上鋪著軟軟的羊毛毯,秋瑾跪在上麵,看著同樣跪坐在那裏的九媛,道,“主子,既然已經選擇了,就別想了!”

她看著飄忽著的窗簾,淡淡道,“隻是永遠也不會知道,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隻知道,不論怎麼選擇,都會是後悔……”

秋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外麵馬車福吟就不近不遠的坐在馬上跟著,陽光下,紅衣似火。

她喃喃道,“其實現在看來,皇上對主子……也是癡心一片,隻是,身份使然,他能做到這樣,追到了揚州來,已經是難得了!”

九媛又何嚐不知道呢?就因為這樣,她才更難過……

就在這時,正在行走的馬車突然一個搖晃停了下來,兩個人連忙扶住了馬車,秋瑾掀開簾子向外看去,隻見一群土匪擋在了前麵,一個個凶神惡煞,手持大刀。

孔嚴策馬過來,“遇見土匪了,主子,彥公子說保護小少爺和主子先走!”

九媛一驚,“大半夜的來土匪,他們也不睡覺嗎?”

來不及多想,馬車已經快速的轉身,九媛護住了昱兒,外麵似乎沒談攏,喊殺聲傳來,馬車越來越快,九媛心裏滿的擔憂,喊殺生,冷兵器碰撞的聲音那麼的接近,仿佛怎麼也趕不走一般,她緊緊的摟住了昱兒。

外麵幾個人圍攻著馬車,方歌福吟孔嚴擋著,盡力護住馬車前進,可是土匪人多勢眾,好像殺也殺不完一樣,一個個不要命的衝了上來,孔嚴好不容易接近了方歌,大聲喊道,“我看這群土匪來的不簡單!”

方歌劍放倒了兩個,快速道,“土匪沒那麼不要命的!”

怕是遇見尋仇的了!

這時,有土匪鑽了空堂,直接跳上了馬車,馬車裏傳來了尖叫聲,幸而福吟上去一劍將人砍了下去,鮮血濺在馬車上,他對著裏麵看了一眼,卻冷不防上來一刀,馬車夫被人踹了下去,馬慌了,一個勁的向前衝著,連一向鎮定的福吟也有一瞬間的晃神,他果斷的牽住了韁繩,坐下來趕出,然而一邊土匪似乎打定主意要對付馬車裏麵的人,一直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