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上麵瀟灑的字體帶著得意洋洋的口氣,“突厥邀娘娘前往做客,皇上勿要擔心!我們定會好好照看娘娘的!”

他怒的揉碎了紙條,這時後麵又一匹馬嘶吼著趕來,司空彥跳下了馬來,直接兩步走了過來,不客氣的揪起了司空希的前襟,“九媛呢?九媛被劫走了?”

司空希皺眉,推開了他的手,“與你無關!”

司空彥一臉怒氣,“你說過你會保護她的!”

司空希歎了聲,看著西方,負手而立,“九媛被突厥人帶走了!”

司空彥臉色的焦急溢於言表。

司空希回身,道,“她已經有孕在身……”

司空彥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憤怒,看著他,最終卻忍住了衝動,回身跳上了馬,然後對司空希道,“我會去找她!”

然後便勒馬向西而去。

看著司空彥離去,他並沒有說話,許久,他才向回走去,王成跟了上來,司空希道,“在突厥的密探可都還在?”蟲

王成道,“已經派人去告知,有一點消息,定會先稟告皇上!”

司空希點了點頭,又道,“定要死死盯著,若是有半點不對,拚命也要保住她!”

王成點頭,“那是自然!”

司空希又道,“還有,不能讓突厥知道她有孕一事,否則定會加以利用!”

王成臉上一驚,想了一下,鄭重點頭,“屬下明白了!”

——

馬車停了下來,簾子掀開,已經扮作了波斯商人模樣的孟衍,對她笑了笑,進了馬車,道,“來,吃點東西吧,一會兒就出了西安城了!”

這已經是路上的第三天了,出了揚州,向南走了一日,又繞到北麵來,棄了三輛馬車,換了各種偽裝,他真是小心翼翼。

為她解開了穴道,她鬆了口氣,道,“你能不能別用這麼卑劣的方法,昨天那個染病的官家小姐也就罷了,今天粘在臉上的皺紋是什麼做的?味道很難聞啊!”

他挑眉,無奈的笑笑,“稍作忍耐,到了突厥,自會讓你恢複本來麵貌!”然後他遞上了幹糧和水,她簡單吃了一些,隻覺得索然無味,隻是填報肚子而已。

外麵風沙陣陣,這個時節正是風沙多的時候,商旅在外成群結隊著走,以防萬一,孟衍就與一隊商旅做了伴。夾在中間,更令外人無法分辨了。

她看著孟衍大口的吃著東西,盤腿坐在那裏,倒是一副經常走南闖北的江湖氣,她道,“孟衍,你為何定要為突厥賣命?”

他放下了水,看著她,“不,你錯了,我隻是為燁王爺賣命!”

九媛挑眉,“那還不是一樣!”

他笑了笑,“也是沒辦法的,就好像方歌隻為你一人賣命一樣,你是他的主子,他是你的仆人,燁王爺是我的主子,所以你不要怪我,我還是將你當做朋友的,我保證你去了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燁王爺不過是想以你威脅大胤,取得他想要的利益,因此斷不會傷害了你的!”

九媛無奈的看著他,心想,莫非這就是封建社會的奴性?就好像她看到了司空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是皇帝一樣?

又過了兩日,終於到了突厥,九媛聽到已經出城的消息,甚至有種輕鬆感,長途的奔波,讓她身心疲憊,隻想快點找個可以洗澡睡覺的地方,不要再在馬車上度過了。

大突厥自從統一後,便遷都赫蘭城,赫蘭是東西交往必經之路,河西走廊之西,正於絲綢之路上,因此商旅外來人眾多,各種膚色各國商人聚齊,使得赫蘭獨有它奇特的風味,有著東西交流的兩種習俗,是伊斯蘭與佛教交融又衝突之地。

一進赫蘭城,便有突厥軍接替了孟衍,將九媛接了下去,九媛還沒反應過來,卻突然被一個人抗了起來,她大呼救命,可是孟衍已經先行離開,眾人歡呼著將她直接抗進了皇宮,她的呼聲隻惹來了一陣哄笑,他們倒是鬧的更起勁了。

遠遠便看見了突厥皇宮,穆斯林特征的圓頂建築,白黃相間,陽光下顯出莊嚴的氣息,藍色琉璃瓦閃著光,在赫蘭城裏,遠遠就能看見,自有一種恢弘的感覺。

她直接被抗進了皇宮,進了門去,才被人扔了下來,她跌坐在地,看著那些士兵歡呼著,雀躍著,將她圍做一團,她心裏既納悶又鬱悶。

這時,突然裏麵一個鏗鏘有力,深沉陰暗的聲音低沉的道,“都給我住手!”

眾士兵頓時停了下來,一聲不發。

九媛回頭望過去,便見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突厥燁王爺,自裏麵走來。

長長的薑黃色地毯,他一身厚重灰暗的袍子,帶著突厥的飾,黃色的瑪瑙戒指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顯得尊貴無比,他帶來一種隱晦腐朽的氣息,讓她突然聯想到了地獄的使者,死神的奴仆,他的到來,讓鼎沸的大堂變得鴉雀無聲,似乎與之一同而來的,是無法言語的一種壓抑的氣氛。

看見了地上的九媛,他難得的笑了笑,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

他伸出手來,寬厚有力的手掌,讓人馬上知道,他身懷深厚武功,不是一般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