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大致形狀。

呈裏外三層的突厥皇宮,守衛森嚴,她住在第二層,中間的中宮她自然是進不去的,裏麵是突厥王的後宮。

這一日她繼續在院子裏走著,身邊跟著黑著臉的阿如娜。

阿如娜就從來沒給她過笑臉,她曾經對阿如娜苦口婆心的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繃著臉?據說不愛笑的女人老的很快的,而且現在我懷孕了,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經常麵對著張苦瓜臉,對孩子的健康實在不好!”

阿如娜卻很淡定的對她說,“娘娘如果不滿意阿如娜,自可與王也說,換走了阿如娜,阿如娜不是賣笑的,不會裝笑臉!”

九媛看著一邊走著,一邊四處看著,卻猛然看見一個戴著草帽的挑糞工,她突然一愣,心裏默念,方歌?

這時他已經迎麵走來,隻瞥了她一眼,便掠過了她,向裏走去,她隨即明白了過來,捂著鼻子咒罵著,“臭死了”

然後也好像很平常一樣,走了過去。

——

夜半時,一道欣長的影子掠過了月牙形的拱門,打開了水藍色的窗,窗戶很自覺的沒有鎖嚴,他很容易便進來了。

床上的人立即坐了起來,方歌來到她的床前,她還很精神,“方歌,真的是你……”她驚喜的道。

方歌點頭,對她拱手,“方歌見過主子!”

她道,“你怎麼會混進了突厥王宮?外麵怎麼樣了?”

方歌低聲道,“我扮作了挑糞工,好不容易進來了,本來還進來了三個人,可是突厥人很謹慎,不會說突厥語的都被趕了出去,幸而我扮作了啞巴,才沒有被趕出去!娘娘不要擔心外麵,燁王爺已經派使者去大胤,告訴皇上,說大胤皇後娘娘在突厥做客……”

九媛就知道,她心裏暗歎了聲,問道,“那皇上怎麼說?”

他道,“我便是皇上派來的!”

九媛一愣,他道,“主子被劫走了後,彥公子便與柳兒動身來了突厥,皇上找到了我,說若是想救主子出來,我須要聽他的,我便跟著他走了!”

九媛點了點頭,又問,“他可有什麼法子了?”

方歌搖了搖頭,“最壞的打算,也就是出兵!”

九媛一驚,那是萬萬不行的,怎麼能因為她一個人,便將天下再次陷入戰爭?

九媛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問道,“你可有法子聯絡外麵的人?”

方歌道,“並不容易,上次好不容易送出的信還未得到回複,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送出去了,主子可有什麼想要讓我送出去的?”

九媛想了一下,在一邊的小桌上拿了筆墨,執筆將整個王宮裏外地形和守衛輪替圖畫了下來,然後在下麵寫下了幾個字,“安好,勿念……”

然後折起來,給了方歌,“你要萬事小心,謹慎警惕,不要被人發現了!”

方歌點頭,九媛忽又想起來,“昱兒現在何處?”

方歌道,“已經被皇上接回了宮中!”

九媛稍稍放下了心,她想她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司空希想的一定是比她多的,司空希總是會讓一切都很妥當。

又囑咐了方歌幾句,外麵似乎突然有了什麼聲音,她連忙讓方歌趕緊離開,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阿如娜走進來,先是謹慎的掃了一圈,然後看向裏麵,九媛在被子裏抬起頭來,“誰?”

阿如娜道,“娘娘睡了”

她帶著怒氣的聲音道,“廢話,好不容易睡著了,誰許你進來的,現在已經被你吵醒了!”

她頓了頓,“是,奴婢這就離開!”然後就退出去了。

知道方歌也在這裏,她心裏至少踏實了許多,後來方歌又送來消息,說燁王爺已經在與司空希談判,隻是並不知道燁王爺究竟是想得到什麼。

又是一個深沉的夜晚,這幾天胃口不太好,她想或許是孕期反應要來了,一想起來便會有些煩躁,伴隨著,晚上睡的也不太踏實,噩夢總是一個接一個的來。

夜半時她突然感到什麼東西在接近自己,似夢非醒的感覺,她皺著眉,感到那黑影越來越近,她猛的睜開了眼睛,猛然便看見有個黑影就在窗邊,她忽的一驚,拍著胸口,“是方歌嗎?”

那人稍稍離近了,卻問,“方歌是誰?”

她一頓……這個聲音……

待那人走近了一看,她也慢慢看清了,原來是伊都。

她更奇怪了,他三更半夜的來做什麼?

她揉了揉眼睛,道,“哦,是你啊,我剛才做夢呢,還以為是在揚州呢,把你當做我的身邊的人了!”

他略微點頭,走了過來,站在床邊看著她,幾日不見,他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眼睛有些凹陷,水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暗淡。

她道,“小王爺這麼晚了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他眼睛盯著她,“想看看你而已!”

九媛一驚,看著他,心裏有些混亂,但還是故作鎮定,歪著頭看著他,“你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了吧?”

“沒錯!”他竟然那麼直接的回答了,這道讓她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然而他不給她適應的機會,寬大的手臂,突然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