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改用溫柔攻勢,“哎呀皇上……你看,我們的寶寶,可是我們愛的結晶啊,你難道就不覺得,為他做這些事情,很有意義嗎?你現在讀的好了,往後他一出生,就能認得你的聲音的,真的呢,真的呢!”
唉,可憐懷孕的是她,卻非要拉上他一起受折磨……
誰能想象他堂堂大胤皇帝,每日受萬人仰望,在她麵前,卻要讀這麼幼稚的故事,最關鍵的,還要用那麼惡心的聲音……
“皇上……前方……”
進來的王成突然聽見司空希正帶著惡毒的表情,沙啞的道,“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這個世上最沒的女人……”
他馬上頓在了那,然後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臉,是疼的,不是在做夢,不是幻覺……
司空希一聽見聲音,猛的便扔掉了手上的紙,站起身來,負手立在那裏,“何事要奏?”他臉色凝重,聲音也刻意的低沉,可是已經發紅的耳朵仍舊顯出了他的尷尬……
王成不禁想要笑,用力的忍住了,他道,“前方有事啟奏,想問皇上何事能前往……”蟲
九媛將滿地的紙收好了,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在外人麵前總是要給他麵子的,她道,“皇上又是先忙去吧!”
他便咳了兩聲,“嗯嗯……前麵帶路!”
司空希走了後,九媛本想休息,卻見小宮女進來道,“娘娘,貴妃娘娘來了!”
貴妃娘娘?是憂若。
九媛真是百般的不願意,曾經的貴妃娘娘現在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就是個魔咒,凡是到了這個位置的人,都跟她過不去。
但是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料想到要應付她們,她頓了一下,還是說,請貴妃娘娘進來吧!”
一會兒便見憂若進了門來,她看著九媛,先是禮儀很周全的下拜。
九媛亦淡笑著接受了。禮儀周全,並不是尊重的體現,而是疏遠的體現,這在皇宮中是再明顯不過的了,禮儀周全,意味著她對你很防備,因此所有有可能成為把柄的東西,均是小心翼翼,絲毫不給授人以柄的機會。想起從前,憂若可以一進門就會叫她九媛的姑娘——可惜,那時她也是裝出來的。
九媛道,“貴妃娘娘不必多禮,本宮身子不好,也就不起來扶了,來人,快扶貴妃娘娘起來!”
憂若起了身來,她看著九媛道,“娘娘回宮後本就想來看看,可是又怕叨擾娘娘休息,因此今日才來,還請娘娘恕罪!”
九媛笑著,“貴妃娘娘素來也是忙碌,本宮不在宮中之時,全是貴妃娘娘掌管後宮,我又怎麼會怪罪呢!”
她眼睛閃了閃,抬起頭來,“本來是該歸還了鳳印的,但是一想……娘娘現在有孕在身,自然還是鳳體重要,因此……等娘娘生下了皇子,再歸還娘娘才好!”
九媛無所謂的撿起桌上的葡萄吃,邊倚靠在那裏看著憂若,“鳳印?我可不要,貴妃娘娘比較適合掌管後宮,反正自皇上登基以來,一直是貴妃掌管的……當然了,不止是憐貴妃,我懶散慣了,怕是管不了那麼大的後宮,況且皇上也不讓我多管閑事呢!”她言語中帶著明顯的挑釁,憂若抬起頭來,看著九媛,眼中亦然。
九媛無所謂的笑了一聲,她亦訕訕一笑,然後道,“對了,太後娘娘過幾日便是壽宴,特意在百花廳擺了席,這一次請不了那麼多人了,隻是簡單的自家人慶賀下,娘娘因身子不好,回來後還未拜見太後娘娘,到時娘娘……定要到場啊!”
九媛聽了,卻稍微有些愣怔,自從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便未再見過她,現在突然說要見她……
她的愣怔在憂若眼中卻成了另一種意思,從前太後與皇後關係不好,互相對立,那是出了名的了。
她笑著又拜了一下,“那憂若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隻是壽宴一事,娘娘定要上了心了,那麼多人看著呢,娘娘不到,讓人見了,以為咱們後宮……”她翹起嘴角,帶著得色看著九媛。
九媛便笑了起來,“怎麼會不到呢,方才我還在想,要送太後娘娘什麼禮物才是呢。”
送走了憂若,她卻陷入了沉思。
方歌在她身邊道,“怎麼見主子入宮,卻有些不一樣了,從前主子不是一直說,做人要低調……”
九媛抬起頭來,道,“從我入宮那刻起,便低調不得了,我想要安靜過日子,也隻是癡人說夢,出走的皇後被皇帝親自接回宮中,又被她如此大張旗鼓的迎接了,我早已是後宮中的靶子,既然不能當縮頭烏龜,我也不跟她裝了,否則越是裝,事情才越複雜,我就這麼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我跟她對著幹,反倒一切都在明麵上!”
方歌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那主子明日的壽宴……可要到場?不如讓皇上陪娘娘去?”
她笑道,“那到不必了,有你在我旁邊,還擔心會有人能動得了我嗎?”
方歌聽了,臉上也不禁顯出得色。
第二日,九媛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往花廳而去。
她其實還沒做好準備去見太後,那個曾經與她勢不兩立,最終卻成為她的親娘的女人,她還不知該怎麼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