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上了馬車。

優若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隻是冷漠的一哼。

她每日擔驚受怕,在大胤受盡苦楚,還失去了一個孩子,為什麼那個女人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每日裏過的那麼幸福?同樣是女人,同樣是這後宮的女人,為何她就要看著別人幸福?她是不幸的,她絕沒有那麼好心守著自己的不幸祝福別人!她因為司空希失去了孩子,她此生絕不會忘記!

九媛坐在車上,奇怪的看著司空希,因為憤怒,他臉上微紅,凝著臉好似雕塑般坐在那裏。

九媛靠過去,小心的拉住了他的手,滿臉擔心的看著他,“皇上……出了什麼事?優若為何那麼說?”

他頓了頓,隨即歎了口氣,拉著九媛道,“你不用擔心,並沒什麼大事!”

九媛搖頭,“我才不信,你不對我說實話!”

司空希歎了聲,道,“她既為突厥在此的人質,現在突厥與大胤僵持,總有一日,戰爭會爆發,她自然要擔心她的安危,若是突厥有一日想要挑起戰爭,便定會派人先殺了她,否則大胤拿出突厥公主威脅突厥人,雖然突厥王不在乎她的姓名,但是說出去總歸不好聽,突厥人也會士氣有減,而若是大胤挑起戰爭,她就會被當做人質,帶到前線,那樣她也是必死無疑,因此她自然要想辦法自保,如今不過是她的權宜之計而已!”

九媛了然了些,卻又道,“但是,她在拿什麼威脅皇上?”

他這次卻隻是笑了笑,將她摟入了懷中,下巴低著她的頭頂,慢慢的舒了口氣,“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朕呢?”

她奇怪的抬頭,他撫摸著她的臉,“除了你,這世上,再沒什麼能威脅到朕!”

九媛頓時感到一震,淡淡的甜蜜在胸中蔓延,然而卻又擔心的道,“她拿我威脅皇上嗎?”

他笑笑,“放心,她並無他意,隻求保命而已,也不會鬧出太大的事,你放心!”

九媛還想問,他卻捧住了她的臉,道,“看來我們隻好在宮中觀雪了,隻是宮中雪景總是不如別宮的別致!”

她笑,麵色如花,“哪裏就有那麼明顯了,還不就是白白的一片,還有什麼別致不別致的,別宮的雪景,就那麼好看?”

他笑,捧著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神氣,“那倒是,天下哪裏的景色,能有九媛半分美麗?”說罷,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一口含住了她的朱唇,吮在口中,仿佛那才是最甜美的美味,她被他吻的昏天暗地,哪裏還有心思去繼續追問?後來想起來,她才含恨著道,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在色誘!

那天夜裏,司空希也沒有鬼她詢問的機會,後來她總想,他就是故意的,想讓她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天一黑,晚秋便來了,她興奮的拉著九媛,道,“你還在屋裏困著呢,快去外麵看啊,漂亮極了!”

九媛確實還在打盹,聽她這麼說,還沒反應過來,晚秋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她拉了出去,一出屋門,便見整個院子裏,已經籠罩在各色花燈之中。

洛陽的花燈甲天下,每年花燈節,都會有無數的花燈,讓人眼花繚亂,天下名士,紛紛聚攏而來,為花燈節,也下了不少的詩篇。

今日院子裏的花燈,與花燈節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怕是聚攏了天下所有最美麗的花燈,花燈外寫著燈謎,或是畫著美麗的傳說,又或者是各種的美景,掛滿了所有的樹枝,映著雪景,讓一方小院仿佛是白晝一般,鳳禧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在外麵看著,無不讚歎著,跳躍著,歡喜的看著這美景,小院立即熱鬧的好像街市一般,晚秋拉著她的手,“九媛你看,多漂亮啊……我還從沒,從沒見過這麼多花燈呢!”

晚秋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她肚子奇大,五個月好像七個月一般,但就是如此,她還是管不住自己,在那裏跳著,九媛連忙拉下了她,“你也不用興奮成這樣吧!”

晚秋伸手彈她的頭,“你真是不解風情,你不知道,這些,可都是皇上為了你,特意讓人送進宮來的,這些花燈,都是過幾日的花燈節要用的,還沒讓任何人看過,所有花燈都是名匠親手而製,各個都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皇上卻為了你,一日之內都收了進來,讓你先睹為快,真是用了心思的!”

九媛聽了,心中感動極了,並不是為這太過奢侈的享受,而是他為她花的心思,即便的身為帝王,他動用權勢做這些,也是要費些心思的,若是做的不好了,外麵定會傳他驕奢。

這時天空又飄下了雪花,各色的花燈映著雪光,帶著柔和顏色,她伸出手來,雪花涼涼的打在手心裏,那麼的美麗。

這時他出現在門邊,隔著眾人,兩人遙遙對望,隻是一眼,便已經覺得溫暖。

她笑著看著他,默默的感謝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他也淡淡的笑著,一時間,所有的人仿佛都不複存在,他們的眼中,隻有對方……

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日間集齊千百花燈,隻為美人一笑……後史尤其斷定,大胤武帝司空希,也有驕奢動情一麵,並不如他在政治手段上,一絲不苟,陰狠毒辣的性子,又有人斷定,姬皇後麵目傾國傾城,並不是野史中記載的麵目猙獰可怕,溝壑縱橫,奇醜無比,視之食難下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