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2)

前行,將喬歡帶到了兩人共處的房間。打開房門,喬歡拿著行李先行進去,喬蘿剛要進房間,一隻手從背後拉住她,扭著她的手臂迫她轉身。

映入眼簾的是江宸冰冷的麵容,喬蘿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中一陣顫栗。

“兩位看來是有話說?”喬歡在房間裏回頭笑,“我要關門換衣服了,不好意思。”走上前,目光無溫,從兩人臉上輕輕飄過,啪嗒關上房門。

“喬蘿,”江宸聲音極低,字字咬牙切齒而出,憤怒而又危險,“你是把我當空氣?”

“我沒有。”

“那怎麼一眼也不看我?一句話也不說?”江宸盯著她,“還有你走時,說你沒有話和我說,讓我不要打擾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明白麼?”喬蘿神色間很是不耐煩,“從今以後,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是說任何。”

江宸的目光在她的眉眼停駐良久,生平第一次放柔了聲音,輕聲問:“小喬,你還是為那件事生氣?”

“我不是生氣,”喬蘿此刻隻想快刀斬亂麻,強迫自己以最無情的話語說,“江宸,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廂情願。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你根本就是互無瓜葛,不要再因為當初一個夥伴的承諾就念念不忘。那時我和你素未相識,誰也不知道誰是誰,執念下去毫無意義。而在今天,我的好朋友可以是顧景心,是蘇可,是杜鬆風,但絕不是自傲自大、自以為是的你。”說完這句話,不顧江宸驟黯的臉色,喬蘿打開房門走進房間,顫唞的手在冰涼把手上停頓一刻,而後清晰地決絕地,重重關閉。

對不起,江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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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方才門外二人爭執如何,房內的喬歡看起來渾然無事,換過衣服後就出去找葉暉他們。喬蘿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枯坐了一會兒,從書包裏拿出隨身的日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寫下:

2002年1月1日,晴。

秋白,我很高興在二〇〇二年的第一天,學會了滑雪。

瑞士因阿爾卑斯山而成為滑雪天堂,你在那邊這麼久,想來早學會了滑雪。

這是我第一次滑雪,很暢快,但也很累。

不過你放心,如果以後你能帶著我一起滑,我一定不會覺得累。

外婆前幾天回去了S城,我本想央求她等幾日,等我元旦放假了,和她一起回去。

但是外婆說S城的老朋友有急事,她等不了我,就先走了。

我其實想回去看看你有沒有回來,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沒有回來。

你要是回來了,會去青闔鎮找我的。我給祥伯留了電話,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找我。

秋白,我現在很容易為很多事很多人苦惱,這裏的生活總是和青闔鎮的日子截然相反。

我想讓全家平靜安樂地生活下去,可總是事與願違。

你讓我和江宸交朋友,我和他是朋友了,但或許是我做錯了一些事,讓他誤會了什麼。

這個誤會讓喬歡不開心,也讓我擔憂。

我並不是個懦弱且膽小的人,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沒有理由讓媽媽和喬叔再次陷入維係家庭完整與和睦的困局。

我也並非一味地退避忍讓,我隻是不想得罪身邊任何人,尤其是喬歡。

可是六年前的步步退讓換來的隻是一場離散,如今能海闊天空麼?

我很茫然。

如果你在我身邊,你一定會告訴我怎麼做才是對的。

我想你,秋白。

想著你的時候,你會不會也正好在想我?

她在結束的時候照例畫上一個笑臉,秋白讓她開開心心的,她不會辜負他的囑托。寫完這篇日記,她趴在桌上,想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才發現不僅僅是江宸和喬歡的糾葛讓她難以安心,還有紀念館的那副肖像畫,謎團重重,她別無傾訴的對象,除了秋白。

秋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她輕輕歎息,想著想著,疲憊湧上,思維漸漸迷惘,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山中極靜,這一覺睡得深沉,直等到外麵響起連綿不斷的敲門聲時,她才睜開眼,往窗外一看,驚覺天色已黑。

“喬蘿,在嗎?”門外有人在喊。

“在,等等,就來。”她高聲應答,將日記本合上,隨手放到桌下抽屜裏,打開房門。

門外的蘇可看到她舒口氣,拍著胸口擔心地說:“下午你去哪裏了?到處都看不到你。剛敲門那麼久也不應聲,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能出什麼事?被狼叼走麼?”喬蘿笑笑說,“我隻是累了睡了會。”

蘇可說:“快出來吃晚飯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景心說吃完飯我們一起去泡溫泉。”

“好啊。”喬蘿拿出鑰匙,關門跟她走到餐廳。

吃飯的時候不見江宸,喬蘿也沒有多問,隻是慶幸他的缺席讓她免了許多尷尬。喬歡和葉暉的那幾個朋友似乎很熟,說說笑笑地在一起,看起來心情很好。吃完飯三個女生去了葉暉介紹的溫泉,泡到夜深才回到古堡。喬蘿進房間時,看到喬歡已經換了睡衣,正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