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和我姥兒相攜著向我準後爸家挺進。路上我把心裏的疑惑說給姥兒聽,“姥兒,這男的多大?聽聲音挺嫩的,我媽不會是……”
“五十多了,哼,看著比我還老!”
“啊?聽聲音還以為是二十多歲。”
“那是他兒子,小拖油瓶兒!”
我噗嗤笑出來,老太太橫豎是看不慣我媽新找的這男人,加上我媽是那種沒有主見的女人,估計這門婚事是要吹。我追隨老太太亦步亦趨,從我們所在的別墅往後麵沿道兒走了約莫一千米,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整片別墅區的戶型都差不多,白牆紅瓦,人字形的紅屋頂被陽光折射出琉璃的美色。若要說眼前這別墅奇特的地方,應該就是房前的小花園被打理得相當好,比之我姥兒精心整理的花園毫不遜色。
我上前一步按了門鈴,我姥兒特別闊氣地把我拉回她身後,“一會兒隻吃菜,別說話!”
“嗯哪,都聽姥兒您的!”
來開門的是——如果我沒有被陽光晃了眼,那就真的是果凍唇開的門!我下意識地拉住我姥兒的手,哎喲喂,這世界還真小,半天見了兩麵兒,不是仇家就是緣!
“阿婆好。”
果凍唇讓在一邊請老太太進去,他垂著頭沒看我,我是頂厚的臉皮,就算他真認出我了,我也敢坐他麵前兒吃得胡天海地。
老太太不怎麼領情,徑直去坐在了餐桌旁,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換鞋時,老太太發話了,“花時,你幹什麼呢?剛才不是還嚷嚷著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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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來啦來啦!”
我倉促間沒來得及換鞋,斜眼兒瞄果凍唇的時候才發現他皺著眉正看我腳上的人字拖,我一昂頭,姑娘我還就是不換了!果凍唇這時候終於正眼看我,他眸中閃過亮影,我不曉得他有沒有認出我,但他沒為難我,我便繼續苟且著在他家大搖大擺。
餐桌上已擺上四菜一湯,都是極家常的,但挺巧,都是我愛吃的。我腹中轆轆,饑餓感壓迫得我難受,我瞅瞅穩坐上座的老太太,哎喲,人家正有滋有味兒地喝小酒,我聳著鼻子聞了聞,“三花酒?”
姥兒眯眼兒看我,抿抿嘴回味無窮,“你個饞貓兒還記得這味兒?”
“指定記得啊,我小時候被我姥爺灌了一大杯三花酒,結果我在床上躺了三天!說起來我姥爺最愛喝酒了,他什麼酒都喝,而且喜歡調著喝……”
我姥爺活著的時候最講究,不服不行,穿在身上的衣服一個淩亂褶子都沒有,而且一水兒找老裁縫做的,不光穿講究,吃、住也講究。我小時候就知道要吃零食就絕對別讓我姥爺看見,否則他不光把零食都給毀了,還要罰我。我那時候就投靠了我姥兒,我姥爺是緊箍咒,我姥兒就是觀音大士,嘿,一物降一物。
聞著那酒香醇厚,我估計著不是市場上那些魚龍混雜的次東西,那就是我媽的現男友孝敬我姥兒的,還真是投其所好了。我拿眼把房子掃視一圈兒,好嘛,人家有一個直逼天花板的櫃子,上麵玲琅滿目擺著各色酒瓶,燈光從上往下打,酒瓶兒都是好看的。
我打量房子這光景兒,果凍唇已經從廚房端出主食擱在隔熱墊上,他依舊垂著眼,默不作聲地盛飯擱在我和老太太麵前。我盯得緊,瞅見他一共盛了六碗飯,心道加上我媽和她新歡統共也就五個人,怎麼還多出一碗飯呢。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老太太開了口,我把心裏的疑惑壓了壓。果凍唇此時已在我右邊坐下,對麵估計是給我媽和他爹留的位子,他輕握住桌上的果汁杯,低頭作答,“柏楚打電話說在事務所耽誤了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柏楚?”
我皺了眉,那家夥怎麼攪合進來了。柏楚是我表哥,我倆一塊兒長大。柏楚是二姨媽的心頭肉,二姨媽去年辦完移民手續便跟二姨夫逍遙在德國了,柏楚本來也是要移民的,不過後來聽說因為個女人留在了國內,具體的我倒沒仔細打聽。
“你媽不知道鬧什麼幺蛾子,非要開一家玩具店,柏楚不是做設計的麼,你媽就非要麻煩那小子。這段日子隻顧東跑西跑……我這把老骨頭成了累贅,人家連看都不想看咯!”
老太太擠兌我媽已經是常事兒,我倒是十分好奇我媽突然長了誌氣要開店,嗬嗬,要知道我媽可是最嬌生慣養的,凡事能省則省,至於主動折騰那可是極其罕見的事兒。
我正低頭顧自想事兒的時候,旁邊伸過一隻堪稱窈窕的手,我心道怎麼果凍唇是要獻殷勤麼,卻見他將一杯加了話梅和冰塊的雪碧送在我麵前,“柏楚說,你喜歡喝這個。”
我玩味兒地在心中將果凍唇的話重複了兩遍,再看果凍唇不溫不火的那張臉,怎麼我就聽出了醋意,莫非柏楚那個混蛋跟果凍唇有一腿?哎喲喲我的蒼天,若是二姨媽知道了,恐怕會直接背過氣去,但沒拿到確鑿證據前我可不敢亂說。
“謝謝~~~”我拿出了所有的禮貌給果凍唇看,他啟齒卻沒話,我心中好笑,輕佻地呷了口飲料,“你爸知道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