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曲曲的呆相。

曲曲沒有回答小茜的問題,她死都不會告訴別人自己竟然夢見了神威,夢見他也就罷了,竟然夢見自己……

她不由自主撫上自己的唇,然後使勁搖搖頭,埋首被堆裏。

“喂喂……告訴我嘛,怎麼了?”小茜連聲追問。

“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去睡覺。”曲曲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來。

“曲曲,說嘛說嘛,不要賣關子啦!”小茜撒起嬌來。

“回去!”被無情地封殺了。小茜纏了她一會,終於敵不過睡意侵襲,放棄追問,關上門出去了。

曲曲獨自留在臥室內,她仰起頭,望著天花板,腦海裏再次浮現那個可怕的夢魘。

隱約記得夢中濃重的死亡陰翳,那種刻骨銘心的悲慟感,但具體發生什麼,她沮喪地發覺全忘了,隻有神威的出現,深深印刻在腦海之中。

那個最最危險的吻……

自己到底有怎樣的勇氣去做這樣的事?還有,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做?

難道她比自己意識到的更加不可救藥地喜歡他?曲曲長長地歎氣。

她永遠忘不了他最後的眼神。

冰冷又炙熱,殘忍又溫柔,彷佛注視的是自投羅網的獵物般得意,卻是那樣的專注和深刻。互相矛盾的情緒在他眼底融彙成鬱鬱沉沉的深情錯覺。

那個瞬間,她相信自己是被他所在意的。

隻是……

那種感情是否與自己理解的相通,那是個令她不寒而栗的問題。

但……說到底隻是個夢,夢中一切都是虛構的,神威在現實中絕對不可能有那樣的表現啦!

結論就是:胡思亂想沒有好處,睡個回籠覺比較實際。

曲曲倒回床上,哀歎一聲。

第34章 可怕的夢魘(二)

鏟除凜長老勢力之後,他們第七師團平平安安地過了兩個多月,沒有人來質問他們,更沒有人來要他們負責。長老團的按兵不動,相信是多方利益權衡的結果。田代長老在這一方麵做法非常地道,他負責為第七師團的戰鬥善後,毀屍滅跡、製造偽裝假象、堵塞謠言等等。連活著的第五師團成員都幾乎沒透露什麼口風,可見田代長老在籠絡人心方麵手段高超。能活下來的人才是贏家,死去的人是失敗者。凜長老死了,無論生前權勢如何威赫四方,死亡是無情的審判者。稍微的矯飾,他的死亡就可以輕輕揭過,不會有太多的追究。盡管明眼人心知肚明,局麵卻要求小心翼翼的製衡。這些長老團內部的明爭暗鬥,根本不為第七師團所在意。最直接的表現就是,第七師團在大搞破壞之後搶奪來不少屬於凜長老的好東西,他們將其大大咧咧地展示人前毫不忌諱,當然,以他們惡名昭彰的名聲,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人敢當著他們的麵表示質疑。總之在貌似平靜的日子裏,在各方忌憚猜疑恐懼兼有的心態中,夜兔族的人瀟灑歡脫地迎來一個盛大的節日——新的一年又到了。

即使是殺人的利器,也畢竟是生活在群體當中的人。生存在特定群體中,必然會產生特定的文化,而文化的表現形式之一就是節日。

尤其是新的一年到來,這種一年一次的盛大日子。對於亡命之徒來說,即是值得狂歡的紀念日。

嘛,總的來說,這是狂歡日就對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夜兔族的及時行樂觀念基本伴隨著他們的好鬥天性而產生。

對曲曲來說,這是個好消息。自從前幾天夜晚做了噩夢以來,她連續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天天失眠,精神極差。

能夠獨自清靜、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實在是太好了,還有,能暫時不跟神威見麵也再好不過了。

曲曲一臉愉悅和期盼地想。

她想起做噩夢的第二天,她迫於公務要向神威彙報情況,磨磨蹭蹭地去見他的情形……真是太丟臉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