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暖的心底習慣性的閃過一絲惡寒,她任憑喜助緊緊抱住她扭啊扭的,“喂、大叔,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喜助停止了孩子氣的扭動,靜靜的擁著懷裏的人。一陣風把頭上的帽子刮走,於是茶色眸子裏的淡淡哀傷終於暴露在陽光下。
被我擁著的你,看不到我的表情。
“真是的,都說了我不是大叔呐~”喜助陷進悠暖的發絲裏。
“黑眸告訴我不要跟你同房睡、”
“咦?你還記得自己的刀麼?”
“啊,原來這把會說話的刀真是我的啊...我在路上扔了它三次,每次它都自己回來..”
“......”
浦原商店門口,甚太和小雨正在和清早那隻黑貓嬉鬧,他們看到從屋頂下來的喜助悠暖二人時,同聲叫道:“老板娘好!”
悠暖被兩個孩子的稱呼嚇到,不知所措的望向一旁的喜助,喜助無所謂的笑笑伸手握住了悠暖的手。
“話說回來,這隻黑貓是大叔養的嗎?”
“這是夜一大人、店長的朋友”小雨抱起黑貓,展示般地把黑貓舉在悠暖麵前。
黑貓“喵”的一聲,尾巴擺了擺,好像在和悠暖打招呼。
“誒?”悠暖接過貓把它捂在懷裏輕撫,“大叔的朋友...是隻貓?”
喜助拿出小折扇看著悠暖懷裏的黑貓壞心眼的笑著。
“夜一、夜...一”悠暖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沒有注意到黑貓的瞳子裏有什麼一閃而過。
趴在榻榻米上翻看小說的悠暖突然感覺到一絲絲怪異的波動,身旁的氣流好像在不著痕跡的改變著。
那種氣息,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悠暖扒開一塊地板,驚訝地發現裏麵別有洞天,幽深的黑洞不知伸向何處。
她提著裙擺,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在落地的一刻,悠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地下空間卻如此的空曠廣袤,抬起頭竟然能看到水藍的天空和流動的雲朵。
“喂,老板娘”躲在石塊後麵的甚太小雨不由分說把悠暖拉到石塊後麵。
“你們...這裏是哪裏啊?”悠暖不解的看著兩個孩子。
“噓——店長要拔刀了”甚太示意她別出聲。
悠暖這才看到遠處的喜助和那晚倒在血泊的少年。
兩個人同時把刀舉起指向天空,狂風圍繞著兩人卷起碎石,悠暖能清楚地感覺到從兩人的刀傳來的輕微壓迫感。
“哦呀~你怕死吧、你這把刀因為你的恐懼而生鏽了呢”悠暖聽出大叔慵懶戲謔的語氣中,竟帶著隱隱殺氣。
“躲開的話就不會被砍到,想要保護別人的話就不會讓他死,想要攻擊的話就砍下去。”從喜助的刀突然發出暴虐的紅光,連刀身都在高速的顫唞著。
悠暖忽然滯愣,眼神空洞的望著喜助的背影,一些殘破的回憶像夢一般不真切的閃過腦海。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說討厭,想要保護別人的話就不會讓他死..”多年前、好像有這麼一個人在一個夕陽裏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入夜了,一切都是那麼安靜。
喜助把呼吸壓得很輕,借著月光輕輕撫過悠暖的睡顏。如百年前那樣,她入眠時,還是習慣像嬰兒一般蜷縮著。那麼、沒有安全感,
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睡夢中的她不再皺著眉,安詳而無憂。
突然,悠暖的睫毛微微顫動,喜助忽的抽回手欲離開卻被回握住。
喜助回過頭,看著突然醒來的悠暖,悠暖並沒有看喜助,而是看著兩人緊握的手,“這雙手、是這麼熟悉,這麼...溫暖,記憶中有一個人的手好像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