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了,狐疑地道:“什麼晚宴?”

“普通宴會,到時跟在我身邊就好。”

“難道是同學聚會?可我們畢業還沒幾年。”

“差不多。”

“我記得你一向最討厭參加這些。”她擰著眉頭看著他,一邊小聲地嘀咕著,一邊慢慢地往玻璃茶壺裏倒茶,垂著腦袋,露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脖頸,在陽光下呈現出金色的光澤。

阮承頤笑了笑,“去感謝一個人。”

感謝一個人?感謝誰?他還欠了誰一個人情麼?宋喬狐疑地打量著他,奈何他已經轉身走回了書房,隻好繼續將水斟滿,撇撇嘴看著茶壺裏茶葉在滾燙的水裏翻飛著,水色漸漸由透明呈至金黃,她最喜歡這個顏色,眯著眼睛耐心十足心地盯著看了許久。

一路百無聊賴地隨著阮承頤走到宴會大廳的時候,宋喬才驚覺起來相信阮承頤是個普通宴會就他奶奶個熊的是個沒有腦子的!

紅毯由長長的階梯鋪至大廳裏麵,走在上麵厚實軟綿得寂靜無聲,兩旁的侍者穿著紅色馬甲戴著白手套莊嚴的一言不發目不斜視,連綿渾厚的小提琴曲聲音傳出來,空氣中飄散出一股香甜的紅酒與鮮花的味道。

宋喬下車後挽著阮承頤的手臂,踩著高跟鞋一級一級走上階梯時,很有一種走紅毯的高逼格感受,隻是兩旁沒有攝影師與記者開著閃光燈“啪啪”地拍。

走入大廳便有侍者過來,紳士十足地彎腰將手伸在宋喬麵前:“女士,需要我的效勞嗎?”

宋喬狐疑地打量全場一眼,滿場繽紛華麗地快要閃瞎她的眼,正前望去是一片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互相的較量,女士都是站在右方有說有笑地喝著紅酒,互相攀比。

在場的男女老少年紀不等,又是這麼華麗,怎麼看都不會是同學聚會,她是腦子抽了才會相信他!

侍者的手還伸在眼前,身形紋絲不動,仍舊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微笑看著她。宋喬忙道:“不用了,謝謝你。”

侍者神態自如地將手伸回來,依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不客氣,女士。”

侍者上前迎接新到場的賓客,阮承頤拍了拍宋喬的背,緊了緊臂彎又邁步向前,微微放慢了步伐。宋喬不會走高跟鞋,隻突擊了一個下午,走起路來還很困難,整個晚上身體一直掛在他身上。

走至一個中年人麵前,阮承頤微笑同他招呼:“張總。”

這位張總便是本次宴會的主人,本省電視台的負責人。其實他不止是電視台的負責人,自己更是開了一家公司,規模不小,在外麵名聲也更大。他大概已有五十歲,但看起來格外精神,皺起眉來顯得十足的威嚴,一雙眼隨著歲月變遷卻磨礪的愈加精明,是各界都想拉攏的人物。此刻見到阮承頤,卻是笑了起來,“是承頤,你許久沒有露麵,這次就怕你不肯來。”

阮承頤微微笑了笑,客氣同他寒暄,“張總的宴會,我再如何也該來的。”

張總看向一旁的宋喬,訝然揚了揚眉,“這位是?”

阮承頤回頭看了一眼宋喬,笑了笑,也不說什麼關係,隻動作極為自然親昵地將她的手握在手裏,“她叫宋喬。宋喬,這位是張總。”

宋喬腦子裏亂的不得行,張總?聽起來像是合作夥伴,這分明是一場商業晚宴,阮承頤怎麼會帶她來這裏?她想了半天想不通,忽然想起大學時隻聽說阮承頤在開發遊戲,那時不知她並不知道他做的怎麼樣,此時她忽然冒出了一個小小的想法,難道他開了公司,或者經營的還不錯?

這個張總看起來有些資曆,她耐住性子,慢慢冷靜下來,總之按照阮承頤的步子來,總不會錯吧。

她肅然,端正微笑,“張總,仰慕您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