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曾經有人進去搜尋過,屋子裏的東西被弄的亂七八糟,因為一直沒來人照顧,屋子裏已經落下厚厚的積灰,院子裏的雜草也生的老高,一直都沒人來打理過。
看著住處的現狀,章同雪徹底的死心了,看來白容止也沒往這邊來過,否則的話,他一定回來整理院子的。
該去的地方都去了,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直都沒有白容止的蹤影,眼下已經陽春三月,打眼之間寶寶也都五個多月了,還用不了多久就要半歲了。這半年來,章同雪也沒少吃苦,雖然身上帶了不少的銀票,又有武功高強的侍衛跟隨,可一路上所遭遇的事情卻讓人感到身心疲憊。
“格格,要不要我們把這裏修正一下?”又是王榮做代表,前來詢問。
章同雪點了點頭,天色已經不早了,晚上就在這兒歇著吧,也算是尋找一下從前的回憶。
王榮等人連忙動手開始拾掇院子和屋子裏,武勝一直不吭聲,把石頭拎到一邊去,指導他站馬步。從石頭到來以後,武勝就盡職盡責的當起了他的師傅。不得不說武勝是個好師傅,他非常的嚴格,別看石頭年紀小,但武勝從來都不心軟,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絲毫不是鬆懈。
石頭也是個要強的孩子,章同雪已經多少次看到他支撐不住了,可他都咬牙堅持著,跌倒了就再爬起來,摔傷了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就再進行訓練,從來不喊苦,不喊累,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會因為白天過於勞累而撕心裂肺的大喊著,有好幾次都把寶寶睡夢中嚇醒,跟著石頭的呐喊一起哭著。
每逢這個時候,章同雪都十分心疼,她曾經暗地裏找過武勝,和他商議著是否要減輕一點石頭的訓練,可武勝十分不解風情,每次都十分肯定的回絕章同雪的求情。用他的話說就是:嚴師出高徒。隻有對石頭嚴格了,將來才不會吃虧。
章同雪知道武勝說的都是那麼一回事兒,可石頭才那麼小一點。
“小?你可知道當初我多大的時候進宮的?宮裏的訓練又比這要苦多少?”武勝冷冷的說著。
難道說……
章同雪不禁想起白容止來,似乎從來都沒問過他以前在宮中的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如果真的按照武勝所說,那麼白容止的生活豈不是更苦?他進宮的年紀似乎要比石頭還要小……
章同雪就這麼坐在院子裏,看著石頭在一旁接受武勝的訓練,仿佛可以透過石頭的身影可以看到曾經的白容止一樣……
白容止經曆了海上最危險的一天,最初兩天天氣還算不錯,可到了第三天,天就陰了下來,白容止提心吊膽的加快了劃槳的速度,可海上一旦起了風,就很嚇人。海浪總是沒有方向的趕來趕去,木製的筏子在海浪的拍打下,經常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嘩嘩聲。白容止臨出發之前特意砍下了不少的藤條,自從起風以後,就開始時不時的去檢查木筏,然後用藤條不停的加固著木筏。盡管如此,白容止還是在心裏暗暗決定,等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走大路,說什麼也不能再這麼冒險了。
終於傾盆大雨下來了,伴隨著大雨到來的同時,閃電鳴鳴,木筏在海麵上顛簸著,隨時都有要散架的跡象。白容止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半天工夫就能到達的聖女島,心中暗道:隻要再堅持半天就好,半天就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突然海麵上風起雲湧,原本還隻是下雨,沒想到突然刮起了大風,那風越來越大,木筏在海麵上前前後後,可距離那聖女島卻是越來越遠。
難道說今日要命喪於此麼?難道說他就不能達成那願望了麼?白容止心裏暗暗叫苦,眼看木筏終於承受不住,啪的一下就散開了。
白容止身子高高掠起,瞧準了飄到前方最遠的一塊模板,身子衝著那塊木板斜穿了去,腳尖在那木板上輕輕一點,再次向前衝過去,可這次前麵卻沒有了木板,他盡可能的向前衝的更遠,然後終於緩緩的落到了水裏。
白容止雖然會輕功,但在水中卻無法展示出來。什麼草上飛水上飛,那些都是虛構,有誰能夠踩著水麵不沉下去?那純粹是瞎編。
白容止在水中,用力的劃著水。水下的衝力比水麵上要小一些,但對於白容止來說,衝擊力一樣不小,他奮力的向前,手中不忘撈著一塊木板,以備體力不支的時候休息用的。
大雨紛紛,不知道何時才能停,原本白容止還在水中奮鬥著,可劃了一陣子卻發現完全是徒勞,他根本無法向前移動半分,甚至還隱隱有被衝走的可能。白容止幹脆抱緊了木板,以求保存最大的體力。
風平了,浪停了,雨也不下了。白容止此刻已經在木板上趴了整整一天一夜,等他確定沒有危險,可以繼續前進的時候,再一抬頭,可就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眼前是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邊,原本應該在前方的聖女島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
白容止大駭,連忙扭頭四處查看,卻發現原來應該在前方的聖女島竟然跑到了身後去了。原來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被衝的完全轉了個方向。
還好還好,隻是方向反了,這若是四周都看不到聖女島,那才叫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