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太子殿下，您有沒有想過……您對二小姐的感情，其實並不是厭惡呢？”
皇甫胤抬起頭，冷聲反問：“不是厭惡，還能是什麼？”
小宣子：“……”
呃……
這個問題，奴才不敢回答。
見著小宣子一副，因為恐懼而不敢說話的樣子，獵齒在下頭叫了一聲：“嗷……”
主人，你說不定是喜歡她！
然而。
一匹狼的一聲嗷嗚，還是讓人很難理解的，就算是獵齒再通人性，太子殿下再能領會它的想法，也完全難以理解它這一聲嗷的意思。
他盯著獵齒，問道：“你也覺得不是厭惡，難道……並非是厭惡，而已經是仇恨？”
獵齒：“……”
它往地下一倒，你太蠢了，不要叫我，本狼不想跟你溝通了。
小宣子：“……！”
太子殿下，厲害了，仇恨您都能想得出來。每天心裏隻有政務的鋼鐵男子，就是這樣……
見著獵齒癱倒在地，一副裝死的模樣。
太子殿下的劍眉，不悅地皺起。
他看了一眼小宣子，開口道：“你說！心裏想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不要吞吞吐吐。”
小宣子頓時難受了。
奴才也不想吞吞吐吐啊，奴才就是怕自己真的說了，您會因為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把奴才趕出去，或者打一頓，從此奴才就失寵，再也不是東宮的第一大太監了。
見小宣子不吭聲。
皇甫胤冷聲道：“怎麼？孤的命令，對你無用了？”
小宣子都要哭了，忍不住怪自己為什麼多嘴，好端端的幹嘛跟太子殿下，討論是不是厭惡雲霓裳的話題。
他哭喪著臉道：“奴才不敢！殿下，奴才隻是在想，您對二小姐，會不會……會不會其實是喜歡呢。”
皇甫胤震怒：“你說什麼！”
說著這話，皇甫胤一掌都拍碎了桌子，站起身來，不敢置信地盯著小宣子。
小宣子嚇了一跳，趕緊跪了下去，忍不住哭了：“殿下，奴才……是您讓奴才說的啊！”
皇甫胤指著他：“你……你這是在戲弄孤嗎？”
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被氣得說不出來，但是心頭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藏在心底的，羞於見人，恥於言表的想法，莫名被人揭穿的窘迫。
這令他更加不悅。
小宣子為了避免，震怒下的太子殿下，真的以為自己在戲弄他，把自己拖出去打死了，他趕緊道：“太子殿下，您想想！之前二小姐來宮中，幫獵齒拆線，您既然那麼討厭她，為什麼還要奴才去提醒她，以後入宮不要帶剪刀，以免被有心人陷害？”
皇甫胤有些尷尬，但還是正色，冷聲道：“孤那是為了還情，她畢竟救了獵齒。”
小宣子又道：“可是上次花燈會，您故意往雲霓裳去的地方走……雲霓裳要救人的時候，您攔不住她，還想跟著她一起靠近病人。朝堂之上，您多次幫她說話。剛剛又以顯王為由，為她求情，讓陛下殺錦王的時候，不要牽連她。難道這些，都是為了……還人情嗎？”
皇甫胤一時語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