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竟然一時語塞。
的確，這都是被他逼的。
如果不是他假做無情，她也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即便是服下了毒藥，即便是準備好了解藥，按照大夫的話來看，這還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慕容弈看著她，有些生氣地道：“你就沒想過，萬一你的身體受不住這毒，萬一本王一直不肯說實話，那你豈不是……”
雲霓裳：“想過啊！但是我除了這麼做，沒有辦法了。我什麼辦法都用盡了，慕容弈，你知道的，我真的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可是你都不理我。我就隻剩下一條命可以賭了，賭你在乎我。”
“你……”
慕容弈再一次紅了眼眶，抱著她說不出話。
是的。
她真的用了好多辦法挽回他了，不管是送吃的，送她親手做的果汁，還是荷包。
或是今日在宮裏，她落水之後，見著自己緊張了她，便一次一次試探地問自己。
可是自己一個字都不肯承認。
一點希望都不肯給她。
就連那個荷包，被她發現了之後，他也立即就還給了她。
所以她才說，除了這條命可以賭，她什麼都沒有了。
慕容弈聲線沙啞地道：“你喝下毒藥的時候，就一點都不害怕嗎？你為了把本王逼到死角，就一點退路，也不給你自己留嗎？”
雲霓裳實話實話道：“當然怕啊，我隻是一個平常的人，我肯定也怕死。隻是，慕容弈，我這個人一向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這一回，我既不給你留退路，自然也不打算給自己留退路。我想過了，就賭這一回，輸贏我都認了！”
說著。
她還笑道：“再說了，我贏麵還是很大的！你看啊，你雖然一直回避我，但是你沒對我說出過什麼重話。你雖然表現得好像是不喜歡我了，但是你一直沒給我休書。你雖然嘴上說不在乎我了，可是我在宮裏吃虧了，你還是會幫我出頭。最重要的是，你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出現，所以也不會是你移情別戀了。”
雲霓裳說完之後，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虛弱地笑道：“我有這麼多贏的希望，你說，我為什麼不賭？”
慕容弈蹙眉：“可是你……”
看著她臉色慘白，他就知道，她這一次服毒，就算是救回來了，也還是傷了身子，恐怕要修養很長的時間。
看著他眉眼間的心疼。
雲霓裳抱著他的腰，反而安慰了他一句：“雖然我也很害怕，很怕這些贏麵都是我的錯覺，很怕賭輸了更加傷心。但是我知道，如果不賭一把的話，我會後悔的。”
慕容弈聽到這裏，已然說不出話。
隻覺得她傻。
真的是個傻子。
怎麼會有她這樣的人，明明他都表現得那麼冷漠了，她還要這樣。他說不出別的話，隻是一遍一遍，低聲道：“對不起，霓裳，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