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裳看見了一名這樣的犯人之後。
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這名犯人,原本是長什麼樣子的,但是這名犯人的額頭,多了一個刺眼的“罪”字之後,他整張臉都全部被這一個字,奪取了人所有的眸光。
似乎他長什麼樣子,根本就不重要,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字,在額頭上,不管長什麼樣,都跟那個“罪”字表述的一樣……
是永遠的罪人。
她絕對不能允許,皇甫悅以後,也以這樣的麵目活下去。
她很快地上上前。
去研究那樣的傷痕,在心中把這些細節,都細細在心中記下,思考著什麼藥材可能有用,若是痊愈,這過程中也許會出什麼問題。
她足足看了半個時辰,在心中默默記下了一切需要注意的東西。
最終倒是有了幾分把握,扭頭看向慕容弈道:“我們回去吧。”
她大概已經知道,可以這麼治療這個東西了。
雖然也不是有絕對的把握,但是此時此刻的把握,也絕對不小了。需要不少名貴的藥材,好在錦王府雖然把不少銀子都捐出去了,名貴的藥材卻是不缺,要研製出她想要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難事。
慕容弈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吩咐道:“本王來過的事情……”
大理寺卿立即道:“錦王殿下放心,您來過的事情,下官誰都不會說。那上次,下官在朝堂上做的事情,殿下您也清楚,下官也是被逼無奈,您……”
大理寺卿這話,其實說得挺不要臉。
他並不完全是被逼無奈,他其實也是可以反抗,可以說自己並不願意做的,雖然是有觸怒天玄帝的風險,但是要說完全被逼,那定然是過了,畢竟大理寺卿肯做這種事,當時想必也是希望,能借此被天玄帝重用的。
但是慕容弈並無與他深究的意思。
既然慕容弈需要對方瞞著這件事,那賣給對方這個人情,也早就在慕容弈打算之中。
他溫聲道:“本王明白,大理寺卿也不必掛懷。”
大理寺卿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這些天最擔心的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是被那些武將們打了,而是錦王殿下出手報複自己,錦王殿下的手段,大理寺卿心裏是清楚的。
眼下有了慕容弈這話,他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大理寺卿道:“殿下放心,殿下這般寬宏大量,今日的事情,下官絕不會對任何人多言。”
陛下不會無緣無故問,慕容弈今晚是不是來過大理寺,來做什麼了。所以自己不主動跟陛下說,也不算是自己欺君。
能借此一件小事,把之前的事情就這麼帶過,再好不過。
能做官的人,也都是人精。
慕容弈點點頭,帶著雲霓裳離開了。
走出了大理寺,雲霓裳問道:“為何不能讓人知道,我們來過這裏?”
慕容弈溫聲道:“陛下今日下令,給皇甫悅黥麵,你當晚便找其他黥麵的人,看傷口,陛下也清楚你懂醫術,那你覺得,陛下能不能猜到,你想做什麼?”
雲霓裳一噎:“我倒是沒想到這個……”
慕容弈白淨修長的手伸出,揉了揉她的發,溫聲道:“你想不到,本王替你想。陛下若是知道你打這個主意,隻會覺得你成心與他作對,他會對你起殺心。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大理寺卿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