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
畢竟不管皇甫悅是在京城,還是去了邵安,也都是她的朋友啊。
慕容弈點頭:“嗯。”
他們上了馬車。
他便問了她一句:“心情好些了嗎?”
雲霓裳支著下巴道:“好多了,特別是把藥交給皇甫悅之後,我就覺得心頭鬆了一口氣,就跟一塊大石頭落地似的。要不是研究出來這些藥,我覺得我都要鬱瘁了,估計至少都要難過得好幾天睡不著,好幾年都很鬱悶吧!”
她這般一說,慕容弈便也知道,自己不說破是對的。
他溫聲道:“那既然心情好了,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雲霓裳這才想起來,自己一整晚都沒睡。
她笑道:“你這麼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困,走吧,我們回去睡覺吧。”
說著。
她又問了一句:“對了,你說皇甫悅,這一路上會平安嗎?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被人刺殺了一回,現在他離開京城,山高皇帝遠,要刺殺他更容易了,會不會……”
慕容弈道:“不會的。”
雲霓裳問道:“為什麼?”
雖然答案有些殘忍。
但雲霓裳看著他,一副他不說出答案,她就不能放心皇甫悅安危的樣子。
慕容弈還是答了:“因為他已經沒有競爭皇位的機會了,就算是要殺了他嫁禍給別人,都不可信了。”
雲霓裳一時間失語。
是的,不管是謀反的罪名,還是皇帝下令黥麵,貶黜出京城,無詔不能回京,無一不在說明,他已經沒有競爭的機會了。
就算是殺了他,誣陷太子不能容他,眾人也會想,太子有必要這麼做嗎?顯王都已經這樣了。
從前的嫡皇子,從前京城裏麵再尊貴不過的少年郎,如今在那些爭奪皇位的人眼裏,竟然連殺的價值都沒有了。
不過……
這到底也是好事,至少他是安全的。
雲霓裳沒有低落太久,很快地抬起頭來,看向慕容弈:“他應該有本事活得很好的,你說是吧?”
慕容弈點頭:“是。”
畢竟,雲霓裳給了皇甫悅一瓶藥,就算那瓶藥不能用,以慕容弈對情敵的了解,他也清楚,單單那瓶藥的存在,就足夠溫暖皇甫悅了,皇甫悅不會就此放棄自己的。
所以……
錦王殿下不悅地道:“就算他真的很慘,王妃你也該適可而止了。”
不斷地幫他,關心他,也就罷了。
對方這個時候都已經離開京城,走了老遠了,她還在掛心對方會不會活得好,路上的安危有沒有保障。
錦王殿下覺得,他的自我安慰能力,都已經快不夠使了。
雲霓裳看著他壓抑著不悅的麵容。
忍不住笑了:“好了,我不再說他就是了,你別這麼小氣。”
慕容弈瞥了她一眼,溫潤的語氣裏,有幾分不滿:“本王已經很努力的大度了。”
雲霓裳差點沒笑出聲。
想了想,若是他有一個皇甫悅這樣的女性朋友,他也這樣關心對方,她心裏定然也不會好受。
她便沒了那份取笑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