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胤:“……”
恐怕全天下也沒有一個人的插刀技術,能比得上小宣子吧?
偏偏這些話,還是太子殿下逼著對方說的,讓對方暢所欲言,現在想發怒還沒有立場。
於是。
太子殿下為了挽回尊嚴,冷嗤了一聲:“孤身體好,陽丨氣重,還有諸多衣服可以禦寒,孤不覺得冷。”
小宣子:“……”
奴才說的是心冷!
算了,這種找死的話,還是不要說了,雖然太子殿下,對待他還算是寬容,可是也不能一次一次,往雷區踩啊!
關心雲霓裳失敗的太子殿下,隻好再關心一下另外一個人。
他冷聲道:“邵安更是貧瘠,二皇弟一直養尊處優,不知道去了邵安,能否過得習慣。”
小宣子道:“邵安侯殿下,一定是過不習慣的,畢竟他最是怕冷的一個人,在京城裏頭,入了冬,都是去皇宮別院的暖閣住著。而邵安,是我們天玄冬天最冷的地方了,他身邊也沒個體己的人,怕是跟您差不多吧。”
聽說跟自己一樣光棍的弟弟,跟自己差不多的冷。
皇甫胤的心裏,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心裏卻是有幾分擔憂:“他去了邵安,也未曾傳個消息回來,不知道眼下如何了。”
小宣子立即笑道:“殿下,此事奴才覺得,您當真是不必擔心,邵安侯最記掛的人,就是在冷宮的皇後娘娘和在京城的楊國公了,您對他們二人照顧有加,他在邵安收到了消息,應也感到放心吧。”
皇甫胤點頭:“這倒也是!”
……
而這個時候。
最冷的邵安,已經下了第一場雪。
皇甫悅裹著狐裘,坐在屋子裏頭,敞開了大門看雪。
梓木舉著一把傘回來,看見了敞開的大門,開口道:“侯爺,您怎麼不關上門,這天得多冷啊,這裏也比不得京城,這……”
話到這裏,梓木一下子頓住了。
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皇甫悅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看了他一眼:“我在看雪呢,你可別關門!如今,我也隻能在院子裏看看雪景了。”
梓木心裏更是不好受,他的眼神,掃過了皇甫悅臉上的烙印,那是一個“罪”字。
盡管雲霓裳給了能治傷的藥,慕容弈也已經謀反。
但是皇後如今在冷宮,楊國公被貶為庶民之後,卻是被陛下控製在京城,也是為了保證邊關的楊將軍有所忌憚。
所以皇後和楊國公,這兩個侯爺重要的人,都在陛下的手中,雲霓裳給的傷藥,還是用不得的,隻要侯爺的臉愈合的消息,傳到了京城,皇後和楊國公危矣。
而如今,也已經過了能用藥的時期了,這樣的烙印,會伴隨侯爺一生。
侯爺來到邵安之後,一次都沒有出過門,曾經在府中那麼待不住的一個人,如今卻因為臉上的烙印,就連院子都沒踏出過一步,而這個院子,除了自己,誰也不能進來。
梓木道:“是!不過您多穿一點,別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