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澤而言,類石觀音的容貌,實在平平無奇,更何況,人類的容貌美醜,又和它又什麼關係?
無花焦急道:【別惹惱她。】
石觀音臉上的笑容已有些掛不住了,她自恃強美貌,周圍的人都逢迎她,又何嚐被一隻貓這麼小瞧過?
敏銳地發覺母親的神色不太對勁,無花猶豫半晌,雙手合十道:“其實……這是隻母貓。”潛台詞:它隻是嫉妒您的美貌而已。
石觀音:“……”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上一章很純潔的,隻是舔了一遍而已……咳,為什麼你們都以為吃掉了
☆、未婚妻
空氣沉寂。
石觀音怔了怔,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笑著道:“日久未見,我兒竟與母親如此生疏了。也罷,接下來的路,就由紅兒領著你走吧。”
無花垂眸應是。
白衣的修長身影已消失在風沙中,紅衣的少女晗著絲羞澀的微笑在前頭帶路,偶爾回眸,眉梢眼角的春意都透露出種隱藏不住的女兒家心思。
小貓磨了磨爪子,玩味道:【小姑娘喜歡你?】
無花語氣淡淡,卻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誚之意:【她未必喜歡我,隻不過以為依附我會過得更好些罷了。】虎毒尚且不食子,石觀音卻未必如此。
自進入穀中以來,小和尚身上的氣息便是淡漠而沉鬱的,所有的性情都被壓抑,在此處行走著的,仿佛隻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白澤並不喜歡這個樣子的主人。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作為白澤的主人,豈非都有為所欲為的資本?
它有些煩躁地輕聲喵喵叫著,忍不住伸舌舔舐著眼前瑩潤的耳垂,直到身邊人白皙的膚色染上層淺淺動人的粉色,才頗為心滿意足地重新趴下來。
羊腸小道曲折盤旋,此處竟暗合陣法八卦之理,建造半由人力,半由天生,無花不動聲色,心情卻愈是沉重。石觀音到底是個不俗的女人,要逃脫她的掌控何其艱難。
彌漫的黃沙之中,突然出現了三五條人影,似乎在拿著掃帚掃地,他們的動作那麼緩慢,卻又是那麼的有規律,像是亙古以來就在這裏掃地,要一直掃到世界的盡頭。
這幾人不過是穀中卑賤的奴隸,讓人驚奇的是,他們雖然蓬頭垢麵,卻無一不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長孫紅輕快地路過這些人,顯是早已習慣,目光中沒有絲毫惋惜,連嫌惡也沒有,如同路過一塊石頭那樣自然,自然地令人毛骨悚然。
這樣的美男子,必然都有段不平凡的經曆,必然有屬於他們的歡樂和榮譽。然而此時,他們卻喪失了尊嚴和神智,麻木地掃著這沙漠中永遠無窮無盡的黃沙。
無花心中陡然升起種惶恐來。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怎樣喜新厭舊的人物,這些美男子初來乍到的時候必然是被她千珍萬愛著的,然而一旦男人們動了心,一旦男人們已完全拜倒在她的裙下,她又覺得這男人如此卑賤,最多也不過配去為她掃地而已。
石觀音的影子,和白澤的詭異重合了起來。一樣的白衣修長,一樣的……視眾生為玩物。
若是依賴白澤擺脫母親,豈非是剛出虎穴,又入龍潭?上古神獸白澤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卻是遊戲人間心思不定,長此以往下去,他必定會完全依賴於白澤,到那個時候,他和眼前這些掃地人的狀況隻怕也不會有分毫不同。
走了也不知多久,風中突然傳來股甜蜜的花香。
這花香不是牡丹、不是玫瑰、不是梔子、不是菊……這花香甜蜜地竟似非世間所有,竟似來自天上,竟似要將人的魂魄都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