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就知道哭,讓人家笑話。”郭爸爸此刻忽然開口,言語冷厲,不帶一絲溫度。“我還有個會要開,先走了,這個月的住院費我也已經交了。”說罷他決然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個蕭索淒愴的背影。
郭媽媽無奈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道:“溫心,你不要怪他爸爸這樣,因為剛剛醫生說非然大概活不過一個月。”
“什麼?”溫心聽完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這句話於她如晴天霹靂一般。
“溫心,阿姨求你一件事,多來看看非然,他一直很想你。”郭媽媽有些泣不成聲的說道。
“我會一直來看他的。”溫心死命的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下來。
“阿姨,我扶您回病房吧。”
郭媽媽擺擺手,“不用,你先回吧。下次再見。”她一邊說,一邊往郭非然的病房走去。
而溫心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後,飛快的朝樓梯口跑去,她躲在寂靜無人的樓梯轉角處,順著牆壁滑落了下來。
雙手環膝坐在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滴滴滾落。
她哭了好久好久,久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才注意到她身旁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石牧寒見她這麼久都沒下來,就猜到她肯定躲在哪個角落裏一個人在偷偷的哭,所以尋遍了郭非然病房邊的角落,最後在這裏看見了她。
“石頭,我好難過。”溫心一見石牧寒,淚水直流。
石牧寒伸出手,幫她擦掉眼淚。
“地上涼,先起來。”石牧寒把溫心一把橫抱起來,往樓梯下麵走去。
溫心趴在石牧寒的胸口,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不再哭泣,也沒有說話。良久,才聽見石牧寒低沉的聲音飄入她的耳膜,“小寶,不要難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溫心聽到這句、心裏莫名的安寧。仿佛雲開月明、仿佛雲淡風輕。這種安寧感,隻有他才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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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郭非然的病房裏滿滿當當的擠滿了人。
郭非然很高興,因為這裏很久沒這麼熱鬧了。眾人說說笑笑,好不歡喜。
“非然,你今天是不是特開心?”王蓉先開口詢問道。
“看見你們這麼多人,當然開心啦。”
“你是看見溫心開心吧。”孔離一個嘴快,又說了出來。
溫心瞪了一眼孔離,而郭非然隻是笑著並沒回答,倒是石牧寒開口了:“這麼多人在這裏妨礙他休息,看過了就走吧。”
徐京霖寒暄了幾句,就拉著王蓉離開了。顧紫雙和蔣哲也點頭致意後走出病房,孔離和葉小米跟在他們身後。
病房裏忽然安靜了下來,或許針落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
“時間過得真快,馬上就要過年了。”郭非然看了眼窗外,忽然飄落的雪花感歎道。
“是啊。過了年我20歲,變成老姑娘了。”溫心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傻瓜。”石牧寒和郭非然幾乎同時用同樣寵溺的語調回答。
“下雪了,真好。”溫心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因為她早已走至一塵不染的窗邊,視線停留在外麵紛紛揚揚灑落的潔白精靈上。
石牧寒走至她身邊,輕聲問了句:“雪融化了會變成什麼?”記憶裏,她曾這樣問過自己。
“會變成春天吧。”溫心聽罷微微一笑,悠然回答。
而躺在病床上的郭非然,望著這樣的兩道相配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此刻他真的放心了。他知道他的心心,已經找到了她真正的王子,他們一定會永遠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
☆、豐年瑞
“心心,你們住在一起這麼幾天,真的什麼都沒做?”電話裏,王蓉開玩笑道。
“他在上海的公寓很大,你們都住過來也行啊。”溫心嘟著嘴,一臉的嬌俏,她此刻正悠閑的躺在石牧寒公寓的米色沙發上,忽而她反應過來。轉移話題道。“這麼說你和京哥哥……”
“額……”王蓉無意間暴露了,隻是弱弱的承認說:“有些事情就是這麼水到渠成的嘛。”但是聰明的王蓉很快就繼續原來的話題,“那為什麼石牧寒不和我們一起住京哥哥這裏?”
“我們知道了一個王蓉的驚天大秘密。” 旁邊忽然傳來孔離的聲音。然後是一陣嬉戲打鬧的聲音。
“心心,,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肯定會出問題。”孔離又對電話這頭的溫心說道。
“那詞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幹柴烈火。”顧紫雙又忽然加入了進來。
溫心在怔仲間、葉小米開口道:“心心,蓉兒按的免提,所以我們都知道了,你依舊守身如玉……”
溫心聽罷。隻感覺三隻烏鴉又一次弱弱的飛過。
她再一次轉移話題道:“明天小米媽媽出院,我們就可以一起回蘇州了。”
“好開心,媽媽的病好了。”葉小米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
“非然回去嗎?”王蓉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