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的馬子 第七回 彪哥的馬子
我沒有想起那件事:
——王彪對我說:“追定你了。三個月。”
他為什麼追求我,我已經無心細究。彪哥嘛,就是那種見女生就追的人。我雖然自詡美女,卻還沒有自信到以為他是因為我的“美貌”對我產生的興趣。男生,尤其是這樣一個把自己當作丹哥的男生,是有那麼一點征服欲的。也許是鬆明那一句“不是,同學。”也許是我那一句“我讀名校,你幹什麼?”總之,他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跟過來了,窮追不舍。
在病房裏的時候,我沒有想起這件事。
徐鬆明打完第二劑狂犬病的點滴,過來看我。
“喲!朱量子真是好運氣!”他幸災樂禍,開心極了。
“哼!”我把頭一別,不去看他。
“哈,哈哈!這是什麼?”他看見被我甩到床底下的包裹,愈發囂張地大笑起來:“你媽真體貼啊,這樣都不放過你呀,哈哈哈!”
“還笑,都是吳米達,簡直氣煞我也!居然給我寄這東西!”我斤斤計較,十分難平。
“吳、米、達,哈哈!原來是米達寄來的啊?”他兩眼放了放光,——色狼的那種光——,搬起吳米達的包裹箱,在吳米達的名字上吻了一口:“啵!”
上海美女吳米達,簡直就是色狼徐鬆明的夢中情人。
“哎喲~~惡心死了!”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這是嫉妒!”徐鬆明毫不客氣,抓住我的狐狸尾巴。
點到死穴了。
“哼!自戀狂!”
“朱量子~”王彪捧著一把玫瑰花走進來。
“喲!彪哥!”徐鬆明一臉諂媚,趕起讓座:“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老婆墮胎。”王彪的回答十分幹脆。
“不是吧?”徐鬆明一臉不相信。
“去!你小子!”王彪將他的腦袋“啪”的一拍:“我像是幹這缺德事的人嗎?”
“那我哪裏知道。”徐鬆明一臉委屈,很妖豔地眨了一下眼。
“少來!”彪哥啐他一口,徑直走到我病床旁邊來了:
“朱朱——”
“噶,惡心死了。”我簡直想吐!
彪哥把玫瑰花放在我的小桌上:“啊,瞧這花,多嬌俏,每一片都是我的心啊~~”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哪!”我嘟囔起來,將花一甩:“我鼻子過敏!”
徐鬆明竟將花接住了。
“徐——鬆——明——!!”
我憤怒地大叫。
徐鬆明一臉無辜:“是你扔我身上的……”
這有什麼辦法?隻好作罷……
“我走了,三個月!”彪哥眨一下眼睛,終於走開。我已經被他折磨得心力交瘁:“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非但天不幫我,連徐鬆明都不幫我!
“哎,我看,彪哥其實人挺好的。”徐鬆明說。
“滾!”我白他一眼,很是忿忿。
“滾就滾拉,不過你真的有三個月不能去上海了,你就等著彪哥天天來看你吧。”徐鬆明翻翻眼睛,將被我摧殘得半死不活的玫瑰花打理整齊,插在桌子上的水瓶裏:“給,不要折磨玫瑰花了,彪哥會生氣的。”
“——滾!”我怒吼一聲,將枕頭砸了過去。
徐鬆明就這樣滾了。滾去上海讀書了。
隻有我一個人留在黃岡,麵對如狼似虎的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