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奇怪一直在自己身後的保鏢怎麼突然走了過來,站在了自己之前講話的話筒前,就見那高個的男子一手握拳放在下巴處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兩手虛壓示意大家安靜。

當然,他沒有收到任何的成效,顯然這讓他有些暴躁,忍不住爆發了念壓,籠罩住了整個展覽會場。

“安靜,全都給我閉嘴!”東花木著一張臉回頭,就見那高個子的保鏢——不,他們當然不是保鏢,向後攏了下頭發,抬臂之後甚至停頓了一秒,好像在擺什麼POSS,他不理會同伴臉上嫌棄的表情,沒有眉毛的臉說不出的奇怪。然而還沒等東花再看些什麼,突然出現帶著惡意的氣勢就充滿了整個會場,叫他難受的彎下了腰,隻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窒息的泥沼,沒有力氣,掙脫不得。

這個穿西裝沒有眉毛的高個子顯然就是芬克斯無疑,而他們此行的目標毫無疑問便是展覽會裏唯一的參展品,那個團長口中感些興趣的樂譜殘本《曦光奏鳴曲》。還是在昨天,那個樂譜殘本的照片被放上來的一瞬間,庫洛洛便知道這是什麼了,不過相比於黑暗奏鳴曲,他對這首傳說中由天使創造的樂曲興趣並不算大。

不過既然被他發現了,也沒有放過的道理,是以還沉浸在新的遺跡資料中□乏術的團長大人,一聲令下便派出了三個無所事事的苦力。帶著自家團長‘隨便玩,最後把東西帶回來就行’的指令,飛坦、芬克斯和窩金便來到了這個展覽會的現場。

三個火爆脾氣湊在一起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但好在飛坦還有些理智,是以他們到底不是衝進會場而是選擇做了些偽裝走了進去。窩金和芬克斯不是什麼會收斂氣勢的人,不過飛坦雖然不耐,倒是還懂得隱藏,尤其是在他感覺到了會場裏,另外的堪比他念量的人之後。

芬克斯的震懾很有些效果,被恐懼支配的人們果然不再尖叫,大概是對這種情況終於滿意,飛坦紆尊降貴的走進半步,沒有理會高出一大截的話筒兩手攤開,隻見他眯起了細長的眼睛,嘴角勾起一個猙獰扭曲的弧度,笑的危險。

“好了,現在省去那些繁瑣無趣的開場白,我們就直奔主題吧:今天我們的目標是——殺光你們!”雖然沒有團長時三個人誰也不服誰,但當飛坦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兩個頭腦簡單的家夥顯然變得更加的興奮,隻見窩金舉高雙臂興奮的大吼,然後大手一撈,隨意又任性的收割者更多的生命。

而與此同時的高台上,東花的預感果然成為了現實,他看著不懷好意看向他,越走越近的芬克斯,明白自己的生命大概隻能走到這裏了。不甘的看著被飛坦攥在手裏的樂譜殘本,他心裏明白那隻不過是一個贗品,而真正的曦光奏鳴曲則被他妥善的藏在安全的地方,不管今天結果如何,都會被衷心的管家收好,尋找到旋律,交托到她的手中。

是的,東花當然知道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到底是什麼,他也明白這唯一能夠解開黑暗奏鳴曲的樂譜有多麼珍貴,可他卻不得不選擇走一條十分危險的道路,因為隻有這樣,隻有在各個頻道裏廣而告之,那個因為黑暗奏鳴曲毀掉容貌傷害了身體的旋律,才會不放棄任何希望的跑回來,鑒定這本樂譜的真偽。

東花想起十年前初遇的那個溫柔又善良的美麗少女,他們有著共同的理想,相同的愛好,他們相約一同奮鬥,在音樂的道路上並肩前行,他深深的迷戀著她但卻一直不敢開口。然而當當他真正鼓足勇氣,打算告白並求婚的時候,和友人聚會的旋律卻再也沒能回來。他不知道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可以從對方離開前的隻言片語裏推測出端倪,想來即便她信誓旦旦和自己保證過的絕對不會奏響黑暗奏鳴曲的諾言,並沒有真的實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