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不見了,就連施文都沒有想到,程家那邊動作會這麼快,衛斯沒有他想象中的崩潰,隻是不說話,拿著手機幾乎聯係了他所有能聯係上的朋友,目的隻有一個,找律師,找關係,不管用什麼辦法,把熊孩子留下。
“衛斯,先休息會兒。”淩晨兩點多,衛斯還在打電話,不過晚上大多數人都睡下了,電話多半是沒有人接,也有人接的,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衛斯說了什麼。
施文把衛斯手裏的手機接到自己手裏,輕擁著人進浴室。
衛斯這會兒的狀態就跟個木偶似的,也不反抗,就連眨眼似乎都忘了,一雙眼睛直挺挺的瞪著,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明明是難得的共浴場景,施文心裏卻騰升不出半點迤邐。
“別擔心,大寶現在肯定被好好招待著,明天一早我們就能聯係到程家那邊。”
衛斯狠狠閉上眼:“施文,我不能失去大寶。”他平日裏都是喊熊孩子的,也隻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直呼大寶。”
施文手一緊,強勢地吻了上去。
這是昨天衛斯主動申請的解壓方式,今天,如法炮製而已。
整個過程衛斯並不配合,盡管施文也能察覺到,他盡力了。但衛斯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
本就不適合用來承受的身體又因為沒有默契的配合,承受的痛可想而知。
總之,衛斯睡著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疼出來的。施文扶著人又給洗了一次,這才把人扶上床。
他也睡了會兒,昨天他也沒怎麼睡,雖然白天補了眠,但驟然顛倒作息,其實效果並不好,天亮後說不定有一場大戰,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衛斯,熊孩子,他都得幫忙留住。
施文睡得並不沉,他醒的時候衛斯還在睡,隻不過今天施文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做早飯,直接在網上叫了份兒外賣,施文就給施父去了電話。
“正好,我這邊結果也出來了。”施父也正在吃早飯,原本他是想等早飯過後,再給施文打電話的。
現在兩個孩子住在一起,這當長輩的,都懂,早上麼,年輕人容易衝動,不適合一早上就打電話過去。
不過施父也敏銳地察覺到,施文提前給他打電話,準是出事了。
“既然衛大寶不是衛斯的孩子,程家又不是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從法律的角度來說,衛斯這邊占不到半點便宜,不過好在衛大寶也十來歲了,我看他跟衛家的人關係也不錯,那邊不是父親而是爺爺奶奶,按道理,留在你們這邊也可以。”施父頓了下,歎了口氣:“施文,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明白,衛斯要想留住衛大寶,最大的障礙不是程家,是你。”
施文握著手機的手青筋爆出。
這個道理,他當然懂,隻是不原意往這邊想而已。
中國的法律,想來不會讓一個同性戀組成的家庭撫養一個孩子,特別是在這個孩子還有別的合適的選擇下。
“我知道了。”
短短的談話,施文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和衛斯之間的關係不是家庭,而是這個社會。不是現在,而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