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媽直接替全家做了決定,拉著衛爸往外走。
施母連忙跟上去。
出去就看到衛媽哭得不行,身子一歪,幸好被衛爸扶住。
“媽!”衛斯趕緊湊上前,衛媽臉色蒼白一片,早已經不醒人世。
衛斯作勢就要將衛媽抱起來,被施文搶先了一步。
一旁喻蕭然的腳步伸出去半步,又收了回來,沉默著看著眼前的一切,隻有偶爾從眼角流出的羨慕泄露著他的心思。
衛媽事情不大,就是大悲,心中鬱結過深造成的氣短。
饒是如此,還是把衛斯給嚇得臉色發白,確定衛媽沒事後,才被施文拉去處理了額頭上的傷口。
他額頭的血漬已經結成了塊,烏黑的血塊雖然不至於觸目驚心,卻也有那麼些礙眼。
“以後別這樣。”醫生給衛斯包了個小紗布塊兒,看起來有點滑稽,施文的心情卻滑稽不起來。
衛斯舒了長長的一口氣,軟著骨頭把自己靠到施文身上:“施文,還好,還好。”
施文知道這人說的還好是說的什麼。
還好大寶已經在他身邊待了十年來,一切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衛斯在施文身上靠了很久,施文以為他睡著的時候,又聽這人用破碎的語調說:“施文,咱們以後都不要孩子行不行?你也不要,我也不要,。”
他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更像是在說一個幻想。
施家家大業大,施文手下的資產龐大,不要孩子,公司以後全部變賣,然後捐款麼?誰能大公無私到這種地步?人心都是自私的。
全留給熊孩子麼?憑什麼呢。
衛斯扯了笑,這下是真睡著了,所以他沒有聽到施文那聲淺淺的好。
喻蕭然卻聽到了,他從衛媽病房裏出來,正好聽到兩人最後這段對話。
施文說的那聲好很輕,很輕,像春風拂過湖麵,驚不起半點波瀾,卻絲絲入心。
施文也看到了喻蕭然,四目相對,喻蕭然邁步走了過去。
他坐下來,隔著施文和衛斯有一段的距離,像是害怕打擾了兩人難得的靜謐相處時光。
“你把這段感情維持得很好。”喻蕭然說。
施文抬頭,他臉上沒有過於的表情,正因為沒有表情,也說明他很讚同喻蕭然的話,也很幸福。
“你呢?”施文問了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
喻蕭然愣了下,苦澀地搖了搖頭,複而一臉的失落又恢複平靜。他站起來,一手插手,一手輕輕垂著。
施文不得不承認,衛家的基因很好,衛斯白白淨淨的卻不柔弱,喻蕭然冷酷卻不失帥氣,單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錯覺。
這種人若是在商場扮豬吃老虎,絕對一吃一個準。
“我,我已經過了肆意的年紀。”喻蕭然用一種滄桑的口吻,說著一點都不適合三十出頭的精英男人該說的話。
他轉身,又停住,扭過頭,給了施文一個側臉:“如果聯係上施諾,讓他回來吧,我沒有興趣追著一個人死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