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隻要我不提出離婚,宋域就願意這麼和我湊合的過,你想轉正大概要等一輩子了。況且我好奇你的辦法是什麼呢,除掉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兩年前,在北山俱樂部,你發生過什麼精彩的事情,你自己還記得嗎?”莫紫璿的眼神帶著一點揶揄。

穆颯一怔,推開麵前的杯子,直視她眼裏的情緒:“你一直在調查我。”

“略有成就,你那個精彩瞬間已經被媽看過了,她老人家對你很是失望,至於宋域,我想他不會不介意,這無關愛情,有哪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女人有這麼一段不堪的曆史,化了豔妝,衣衫不整地坐在嫖客的大腿上,笑著陪他喝酒?甚至都不知道之後有沒有繼續其他的什麼事情。”

血液一下子倒衝到頭頂,穆颯的手在發顫,她費力地克製住自己的怒氣,一字字地說:“你可以繼續調查,我保證你什麼都查不出,因為我清清白白,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你再潑汙水也是徒勞。”

“你做過不做過沒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別人怎麼看,他們會不會介意。”莫紫璿說,“宋域很反感這樣的事情,他如果問你了,說明他不介意,但他如果沒有質問你,反而說明他在嫌棄甚至厭惡你。穆颯,你們之間的基礎本就很脆弱,你以為你可以承受多少次的打擊?他會永遠信任你,護著你?”

穆颯緩緩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看著她的臉:“我和宋域之間就算有一萬個問題,我們會去解決,但你不會屬於這些問題中。莫紫璿,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說比我了解他,那應該知道他最惡心的是什麼,你已經錯過一次機會了,給過他羞辱,也背叛過他,你還妄想和他有重新在一起的機會?還有,你憑什麼以為他對你還有感情?就憑你們那些美好時光?你未免將男人想得太長情了。他親口對我承認,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我相信在這點上他不屑騙我,你也無需和我多說什麼,要查什麼盡管去查,我一身坦蕩,除了那些表麵的東西,我不信你能查到其他什麼,你想浪費時間隨便你。”

口袋裏的手機急促想起來,穆颯拿出來,看了看屏幕,按下電話,順勢起身,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莫紫璿坐在原位,直到桌子上的兩杯茶都涼了,才回過神來,豎了豎衣領,喊服務員結賬。

緩緩起身,走出去的時候看見落地玻璃窗上的自己,突然想起那天宋域對她的警告和羞辱,像是有什麼利刃瞬間刺入心髒的最裏層。她垂下眼簾,握著傘柄的手指根根泛青。

傍晚,宋域開車來接她,兩人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自從那日攤牌後,彼此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好像陷入了冷暴力中,她不多說什麼,他也不多解釋什麼,晚上各歸各忙,通常是她先上床睡覺,他到淩晨時分才躺下,迷迷糊糊中,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比往日沉,落在地板上像是有回聲一樣,不經意間觸碰到的身體溫度,會讓她覺得很涼。

他說過自己不會哄人,的確是實話,連半句好聽的都沒有,不過她寧願這樣,她又不需要什麼好聽的。

車子到了家附近的快餐店,他停車後下去買了兩分快餐,當作晚餐。

回到家,兩人吃完後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穆颯在衛浴間洗了個澡,裹著浴袍出來後看見宋域坐在沙發上,雙臂搭在沙發背上,微微仰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上方。

然後,他轉過頭,看了看她,眼神有些冷漠,突然凝眸在她光著的腳上。

“你腳趾流血了。”他說著起身,“我去拿止血棉。”

穆颯低頭一看,自己的一顆大腳趾頭的確擦破了皮,滲出的血已經滴在深色的地毯上。

他拿著東西快步走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坐下,蹲下去,拿起她的腳擱在自己的膝頭,用止血棉幫她的傷口止血,然後細心地繞了兩圈繃帶,她看他將她的腳趾包得像一顆肉團子,心想這樣怎麼穿襪子。

“以後洗澡的時候小心點。”他起身,加重語氣叮囑了一聲。

她收回腳,躺倒床上。

“你先睡吧,我還有事要忙。”他雙手插袋,慢慢朝門口走去,開門的時候又加了一句,“我買了熟食放在冰箱裏,餓了自己去拿。”說完走出臥室,反手拉緊門把。

穆颯隨手拿起床櫃上的一本雜誌翻看。

她兩年前的那個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但他選擇沉默,沒一句詰問。她倒寧願他過來質問她,可以讓她解釋清楚,但他選擇的沉默讓她很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的確如莫紫璿所說的基礎很脆弱。沒有經曆戀愛的婚姻,像是沒有經曆過風雨的孩子,心理素質差得很,遇到什麼阻礙就扛不住了。

她現在也是很茫然,不清楚該怎麼辦,宋域還是那個宋域,但瞬間變得很陌生。

她回憶起他們之間溫馨,快樂的時光,覺得那不是假的,但偏偏奇怪的很,現在的陌生感也不是假的。

這一晚,他沒回房睡。早晨,她起來路過書法,推開門,看見他睡在書法的長沙發上,室內的溫度不低,他身上就蓋了一層很薄的毯子,後腦勺枕著兩本軟皮書,長腿擱在沙發尾的抱枕上,顯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