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她的安全,消除存在她周圍的有傷害力的外界因素。”
“那我呢?我算什麼,宋域,我徹底成為你的過去式了,對嗎?”莫紫璿笑出來,“你對我再沒有半點感覺了,連恨都沒有了?”
“離開宋家,在我眼前消失。”宋域加了一句,“我之前就對你說過的話不是嚇你,我不會再允許你繼續留在宋家,出現在我的生活中。莫紫璿,我們之間很早就結束了,別將我想的太多情,在我入獄的那一天,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沒有機會?”莫紫璿輕聲反問,“誰又真正地給過我機會?我七歲來到莫家,被他們當作一枚棋子,他們讓我往東,我怎麼敢向西?命運從來就沒有眷顧過我,就連宋昊在娶了我之後也成了短命鬼……宋域,你當年看似對我百依百順,實則也是拿我當一件玩具而已,你貪的不就是我給你的新鮮感嗎?你有真正地為我的未來想過?你甚至都不敢在長輩們麵前承認你喜歡我,你都沒有去爭取過我們的未來,我憑什麼要為你守身如玉,要等你出來東山再起?現在,你為了別的女人要對我趕盡殺絕,你真行啊。宋域,你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我至始至終看錯了你,我一直不想承認罷了……你贏了,我輸得慘敗,你順心了?!”
“我會給你一條路的,前提是你得離開宋家,不參與我的生活。”宋域頓了頓,聲音越發涼薄,“尤其是別再騷擾我太太。”
莫紫璿的手一鬆,手機滑落在床單上,她雙眼發怔,整個人最後一絲力氣被抽走,左胸口處像是空了一塊,臉上毫無生機。電話那頭沒有再發出半個字,過了片刻,那頭幹淨利落地切斷了電話。
整個世界靜默,莫紫璿像是被置於一個無聲的密封罐裏,又悶又難受,心痛到極致反而沒有尖銳的疼,感官像是被封閉一樣,她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曾經,她對宋域一見鍾情,曾經,她主動追求宋域,當他是一件戰利品,曾經,她和宋域度過很甜蜜的時光,宋域對她百依百順,曾經,她也幻想過和宋域過一輩子,曾經的曾經,她誓言這輩子即使自己占不了宋域的名分,也要占據他的心一輩子。
事實卻如同一把冰凍,鋒利的刃,將一切支撐她的信念都摧毀,就算是此時此刻,她的潛意識依舊在拒絕這個事實。
但再不願承認,也得承認,宋域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的厭棄,為了另一個女人將她驅逐出他的世界。
她莫紫璿還剩下什麼?她就是一枚徹頭徹尾的棋子,唯一對她掏心掏肺的宋昊已經不再人世,自己迷戀,愛慕,當成全部信仰的男人宋域對她判了死刑,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木然地坐在床沿,抬眸看著對麵鏡子裏的自己,臉上縱橫著淚水,哭得很醜。
周五下午,穆颯下班,宋域開車來接她,她上了車,他親自幫她扣好安全帶,溫和地說:“我們現在去和爸吃飯。”
“啊?”穆颯沒明白過來。
“兩天前他打電話給我,說想和我們吃頓飯,我們已經訂好了地方,沒和你說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宋域啟動車子,看了眼儀表台的時間,“開車過去大概二十分鍾,正好六點,不會遲到。”
穆颯懶懶地笑了:“你們搞什麼鬼。”
宋域笑而不語,穆颯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幹嘛笑得這麼狡猾,好像滿肚子的壞水。”
“其實。”宋域拖了拖音,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穆颯的肩膀,“爸的原意是找我單獨吃飯,我有點怵,所以就拉上你了。”
“你幹嘛怵?”
宋域沉吟了一會,淡淡道:“我覺得他會批評我。”
穆颯故作“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在怕這個,你不是臉皮向來很厚的嗎?沒想到竟然怕這個。”
宋域挑了挑眉,自動跳過了“臉皮很厚”的事實,謙虛道:“我怕的東西很多。”
“譬如?”
宋域用餘光瞟了她一眼,又迅速地看向前方,聲音隱隱透著笑意:“怕我在你這裏的印象分越來越低,讓你討厭。”
穆颯低頭,把玩包上的狐狸掛件:“還有呢?怕我逃走?”
“這個倒不怕。”宋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方向盤,嘴角的弧度清淺,“你盡管試試,看看能不能成功。”
語氣裏的脅迫和警告竟然又出來了。
預定好的淮揚餐館在市中心一家商務酒店的二樓。宋域帶著穆颯走近包廂,穆正康已經坐在那裏翻看菜單了。
“先說好了,今天我請客,你們別和我爭。”穆正康摘下老花眼鏡,笑著看女兒和女婿。
“好啊。”穆颯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宋域也坐下,舉起茶壺先為穆正康麵前的杯子續水,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穆正康點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很不錯,服務員上湯的間歇,兩個男人同時開口:“颯颯,小心點。”
穆颯偏了偏身子,讓服務員順利將瓷盆擺在中間,心裏竟然有些微妙的體會,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在身邊,同時對她表示關心和嗬護,這感覺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