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啊,頭發越長洗頭發越麻煩。”

宋域依舊是愛憐地嗅了嗅她的長發,輕輕地說:“我幫你洗。”

穆颯這才表示自己放棄剪頭發的念頭。

“明天周末你還要去公司?”

“對。”某人依舊把玩著老婆的頭發。

“可惜了,本來想讓你陪我去逛商店的。”

“那我勤快一點,加快效率,縮短工作時間。爭取在下午三點前搞定一切。”

“那我三點來找你。”

“好。”繼續把玩頭發。

隔天到點的時候,穆颯坐車去宋域的公司找她,巧遇虞燃的老公開車來接她。

陽光下,虞燃依舊是一身幹淨利落的打扮,駝色的大衣微微敞開,裏頭隻穿了一件煙灰色的襯衣,頭上戴了一頂貝雷帽,挎著小包從石階上走下來,朝老公的車走去。餘光瞟見穆颯下了車,友好地朝她點了點頭。

穆颯也對她揮手致意。

燦爛的陽光下,虞燃坐進了車子後座,後座的男人輕巧地伸手將她拉近自己,她也就大大方方地靠在他的肩頭,微微眯起了眼睛,又睜開,說了什麼話。玻璃車窗上一片影影綽綽,穆颯隻瞧見他們貼得很近,像是說著情人間專屬的悄悄話,親昵又私密。

看得她的心情也飛揚起來,為表尊重,她挪開了視線,徑直走上石階,上去找宋域了。

阿斯頓馬丁DBS掉頭而去。

車後座的虞燃小巧的下巴擱在莊非予肩膀上,安靜地說:“你又食言,說了今天不喝酒的。”

“那樣的場合,誰能擺譜滴酒不沾?”

“那也不需要喝這麼多。”虞燃伸手輕輕覆蓋在他額頭上,“挺燙的,喝壞了怎麼辦?”

“燙?”

“嗯,你自己沒感覺嗎?”她纖細微涼的手指輕輕地幫他按摩額頭和太陽穴。

“唔。”莊非予含糊地笑了一下,烏黑的眼眸帶著淺淺的醉意,“那兒還行吧。”

“嗯?”

他拉住她的手腕,迅疾,鎮定地往自己某個地方下走,輕笑地問:“這裏是不是更燙?”

聲音竟然透著些許無恥的享受。

虞燃一怔,想掙開,卻被他大力按住手腕,脫不開。前頭駕駛座上的司機鎮定無比地開車,她在後頭狼狽地被他鉗製住,心跳越來越快,看著他清雋含笑的眉眼,心生惡作劇,隔著昂貴的絨布料,用手抓住他滾燙的長棍,然後用力一擰。

莊非予蹙眉,悶哼了一下,鬆開了她,壓低聲音:“你要,謀,殺,親,夫?!”

虞燃止不住笑,大笑出來:“誰讓你偷偷使壞,我得給你一點教訓。”

莊非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語氣嚴肅中帶著一點無奈:“逗你玩的,你太不給麵子了。用力這麼大,都被你抓壞了,回家記得立刻幫我上藥。”

虞燃沒料到他如此厚顏,在車裏談論這些,前頭還有司機,想著多說多錯,還是噤聲為好。心裏想的是,真的將他那兒抓壞了?回家要上藥?這要上什麼藥啊?

“老李,右轉,去一趟花市。”莊非予淡淡地下了命令,像是剛才那一幕沒發生過一般,疊腿,修長的手指按在大腿上。

虞燃正要收回手,他的大掌直接扣下來,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微燙,似乎還有剛才的餘悸,他意識到這點後,心情不錯,眼神流露出愉悅的神情。

*

“對了,我剛才在樓下看見虞燃和她老公了。”穆颯接過宋域遞過來的果汁,擰開瓶蓋喝了口。

“嗯,莊非予,中金資本投資的老總。”宋域拿著筆在文件上圈了圈,“本城排名前十的富豪。”

穆颯悠哉地喝著果汁,她倒是不關心對方的經濟實力,隨意問了句:“他性格怎麼樣啊?”

宋域抬起頭,修長的手指轉了轉筆,眼眸裏一片清朗,慢慢浮現出微笑:“不清楚,沒打過交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隨便問問啊。”穆颯舉起果汁瓶認真地看了看,“這個什麼牌子的,挺好喝的。”

“冰櫃裏還有幾瓶,等會走的時候帶上,路上可以喝。”他說著又低下頭,凝視在報告上,“再給我二十分鍾的時間,我需要將這個修改完。”

穆颯乖乖地保持安靜,一邊等他一邊欣賞他工作的樣子,她發現他手裏拿著的是一支鉛筆,在一份厚厚的可行性報告上圈圈改改,邊上還擱著一塊薄薄的,藍色的橡皮,偶爾他會拿起橡皮擦一擦,再用筆劃出不妥的地方,仔細地看,看完一頁後利落地翻下一頁。安靜,認真,樸素像是一個在做功課的高中生。

她突然發現自己很迷戀他工作的樣子,好像當初也是因為他工作的狀態和神情而心動的。

很多人說男人拿煙的樣子很帥,但穆颯覺得男人拿著鉛筆塗塗改改的樣子更好看,他所有的靈感,激情,睿智通過一支筆灌注在實體的頁麵上,完成自己的作品,創造非凡的價值,還如此用心用神,這個過程能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