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他撫摸著貼在自己胸膛上的她的腦袋,懶懶地問:“我還在觀察期?”
“嗯哼?”她累得快睜不開眼睛了。
“可以轉正了沒?”他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看著她十分困頓的樣子,“嗯?”嗯字透著縱^欲後的饜足。
“嗯,嗯哼。”她困得不行,閉上了眼睛,趴在他胸口睡了過去。
宋域一邊撫摸她的長發,一邊凝視著天花板,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也許等她的肚子大了,他還沒能轉正?
什麼時候,他允許自己的人生有這麼大的“屈辱”?
穆颯做了一個很甜的夢,夢到天上掉下了一塊餡餅,很大的一塊,餡多得要鼓出來,她走到餡餅邊上,張嘴咬了一口,咦?怎麼那麼硬啊……?再咬,還是咬不動,牙齒好酸……
宋域本來睡得很安靜,睡姿優雅,胸口卻隱隱作痛,他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胸膛上的幾枚齒印,和一些黏糊糊的口水。他蹙眉,然後拍了怕穆颯的腦袋,示意她乖一點,隨即閉上眼睛,任由她繼續咬著他的胸肌。
自從宋域說了,有些委屈不需要忍著後,穆颯徹底看開了自己和穆家的關係,也拒絕了幾次穆正康讓她回家吃飯的提議。◢思◢兔◢在◢線◢閱◢讀◢
就連宋域托關係要來的X大廣告學教研室的出題大綱和重點,穆颯也是找了個機會約穆正康出來喝茶,親自交給他,讓他轉交給穆嬌。
穆正康接過資料,放進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然後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歎了歎氣:“颯颯,爸爸知道這些年你在家裏受了不少委屈,爸爸替你喬阿姨和嬌嬌向你道歉。嬌嬌這孩子的確是被我和你喬阿姨慣壞了,任性,驕縱,抗壓力差,毛病不少。但作為一個父親,還是希望看到你們能和好如初,別總和有階級矛盾似的,搞對抗營啊。”
“沒有,我和她沒什麼大矛盾。”穆颯喝了口茶,雙臂疊在一起,認真地看穆正康,“但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沒辦法和她和好如初。”
穆正康一怔。
“爸,其實你也知道這麼多年在家裏,我一直和個外人似的,拘謹,放不開,處處約束自己,看起來明理懂事,實則是害怕做錯事會被你們討厭。”穆颯頓了頓,發現真的要坦承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也不是那麼困難,“我從沒有真正地融入你們那個家庭裏,我嚐試過,但是沒成功。喬阿姨人不錯,在物質上給我和穆嬌的差不多,對我也一直客客氣氣的,但我真沒法將她當做自己的媽,我不可能向她撒嬌,發脾氣,談女孩子的心事,就如同她對我一樣,看我的眼神永遠不會是一個真正的母親看孩子的那樣。你也一樣,這些年你對我也很客氣,從沒罵過我一句,卻也沒有坐下來和我談過心裏話,我知道你在躲,你害怕麵對我。”
穆正康的眼眸一暗,隨即流露出自責和痛楚,握著茶柄的手微微發顫。
“可能你是內疚,你覺得虧欠了我和媽媽,但又不知道怎麼彌補。又或許是我們分開時間太長了,再次團聚,感情已經疏離了。而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一個敏[gǎn],孤獨,外表倔強,內心脆弱得一塌糊塗的大女兒。”穆颯繼續說,“你太忙了,忙到一周隻能在家裏待兩三天,難免會忽略我的改變,我承認自己到後來越來越覺得孤獨,隻想離開家,不想看到你們三人親密無間的畫麵。說實話,這也是我當時接受你們的建議,願意嫁給宋域的一個原因,當時挺自暴自棄的。”
“颯颯。”穆正康舉手,撫住額頭,聲音脆弱如瓷片,“你說得對,爸爸害怕麵對你,看到你就會想起你媽,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承受不了就隻能回避。”
因為回避,彼此之間的距離更大,最終形成了一條鴻溝。
再也回不到那時候,穆正康和程顥英短暫的五年,穆颯最幸福的童年,每天傍晚,夕陽西下,她趴在窗口看著穆正康騎車歸來,他剛跳下車的刹那,她就探出腦袋,笑著大喊:“爸爸,爸爸回來了!”
然後跑到門口,等穆正康進了屋子,她放下手裏的小兔子娃娃,雀躍地撲過去,穆正康張開雙臂,抱起她,爽朗地笑,低頭親親她的蘋果臉,寵溺地問:“今天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中午吃了肉骨湯飯,整整兩碗!”小颯颯胖乎乎的手指比劃著。
“這麼乖?”穆正康驚訝,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作為獎勵,爸爸晚上陪你讀音樂故事。”
小颯颯使勁點頭,又笑嘻嘻地提出要求:“爸爸,你上個禮拜說了,這個禮拜六會帶我去兒童公園玩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哦。”
“那當然,爸爸說了帶颯颯去兒童公園就決不食言。”穆正康笑著說,“明天一大早我們吃了早餐就去,玩騎木馬,阿波羅船,碰碰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