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點開“別墅”客廳裏的冰櫃,示意她自己看。她一看才知道自己這些天吃了不少零食,酸奶,巧克力,羊肉泡饃,北京烤鴨,日本壽司,巴西烤肉,意大利麵,這些都是“宋先生”帶著“宋太太”各地巡遊,經不住她的哀求,替她搜刮而來的。

穆颯頓時啞口無言。

“所以,宋太太應該控製飲食,尤其是晚上別吃甜食。”宋域說著動了動手,將冰櫃裏的兩包巧克力畫上了叉,“走了,我們去蜜月。”

畫麵一閃,“宋先生”就帶著“宋太太”飛到了聖托裏尼,壯闊的海景,色彩斑斕的教堂,落日的餘暉沉入大海,各種細節到位,畫麵效果逼真,高清,讓人驚喜。

……

穆颯對這款遊戲上市後的期待度很高,她覺得既生活化又浪漫有趣,讓人愛不釋手,現在一回家就是上線,看看“宋先生”和“宋太太”在做什麼,有時候他們一起在廚房裏做菜,有時候他們在院子裏種薰衣草,有時候他們在書房裏看少兒不宜的書,有時候他們在客廳裏拌嘴,有時候他們抱在一起,有些窸窸窣窣的曖昧動靜,隨即畫麵一暗……被打上了馬賽克。

捂臉,誰都知道他們要幹嘛了。

去宋域公司送愛心便當的時候,穆颯遇到了尚淳,兩人聊了幾句,說到這款遊戲的時候,尚淳表示很有信心,不過話鋒一轉:

“不過我們和GAT的一款遊戲上市撞期了。”

“撞期?所以會存在競爭?”穆颯問。

尚淳想了想後,風輕雲淡地點頭:“本來想調後的,但老大說了哪裏沒有競爭,爭就爭唄,我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其他順其自然。”

穆颯卻從尚淳的神情裏看出了一些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東西,譬如緊張忐忑,譬如一種無形中的壓力。

晚上趁宋域洗澡的時候,穆颯在百度上搜了搜GAT的資料,發現GAT現任的掌舵者那欄赫然出丁澈兩字。

丁澈,就是虞燃口中的那個小人,也是宋域口中的“失去信任後關係變得不好”的人。

當然穆颯還清楚丁澈就是宋域曾經的哥們,大學時代上下鋪的好兄弟,兩人有過革命的友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關於丁澈的事情,穆颯沒問過宋域,宋域也沒有提起。這段時間,他高興的時候會和她講一些他小時候的事情,和她分享曾經的喜悅,但沒說過關於自己失敗的半個字。

穆颯覺得他不是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也不是不願麵對,隻是不想提及和失敗並存的背叛,沉重和傷害,也許他覺得獨自承受那些回憶是最好的,不想那些不愉快波及她。

她關了右上角的叉,靠在椅背上輕輕歎了口氣,餘光瞟到桌子上的那隻苔蘚熊,漫不經心地捏了捏熊耳朵,神情若有所思。

宋域從衛浴室出來,穆颯起身,走到他麵前,拿過幹爽的浴巾幫他擦了擦頭:“濕漉漉的,幫你吹一吹?”

“好。”

她拿過吹風機,幫他吹頭發,他的頭發黑亮,發質偏柔軟,摸上去很舒服。清澈的水珠從他發梢滴落,沿著他頸部優雅的弧度而下,消融在背脊上。他很安靜的閉上眼睛,像是在打盹,享受這一刻的舒適愜意,嘴角微微上揚。

她覺得這一刻的他像是一個大男孩,或者說像是她的孩子。

想起雜誌上的一句話,男人,有時候會特別野蠻,囂張地闖進你的世界,占據最高點,等你匍匐而來;有時候會柔順,乖巧地像一個嬰兒,還需要你照顧,你去哄。

真的沒有錯。

替他吹好頭發,還幫他按摩了頭皮,按摩的時候,他就躺在穆颯的腿上。

“你們和GAT的遊戲上市時間撞了?”

“嗯。”宋域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依舊享受穆颯的親力親為。

“那要緊嗎?”

“沒什麼大問題。”他閉著眼睛,“撞期在我們這行很常見,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完善自我,按原計劃繼續,不被外界因素幹擾。”

穆颯收了手,摸了摸他的臉:“真的沒有壓力?”

他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緩緩地睜開眼睛,對著她清澈,帶著關心之意的眼眸:“壓力一定會有,但在可承受範圍之內,你不用為我擔心。”

穆颯點了點頭。

他伸手輕輕拽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唇邊,語帶笑意:“還是你想問我什麼?”

穆颯想了想說:“本來想問的,現在無所謂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有壓力可以對我宣泄。”

“對你宣泄?”他笑了。

“我們是親人,所以你可以對我說你的全部,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