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食物被發現了,那個男人無論怎麼問五哥為什麼要偷食物,五哥也不說。那男人懷疑是他故意沒吃自己給他準備的飯菜,於是將當年年僅12歲的五哥單獨一人帶到了那個恐怖的地下室,整整一個星期才放他出來。再次見到的五哥幾乎已經不成人形,整個身子沒有一處完整,他的芐體更是……他幾近崩潰!
他在那一瞬間殘酷地成長起來。
往後五哥的食物都在傭人的監督下強迫吃完,那越發濃鬱的怪味讓他們知道那裏麵有多少份量的藥物!
那個男人有幾天將他們幾兄弟單獨關了起來,也沒見他找過誰,他發覺了蹊蹺,問了一個可憐他的女仆才知道宗族族長帶著繼承人來挪威支部視察,這幾天都在這屋子暫住。
他知道惟一的機會來了。他先利用爬過無數次的陽台到了五哥房間,叫他一同跟他潛入族長的房間,求他救他們。但當時五哥已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他隻得一人繞開不時的探照燈,憑著印象爬到女傭告訴他的四樓的第三個房間,十歲的自己能夠爬上去,可能全憑了那股強烈之極的願望。
可是最終爬進了房間,卻被一個跟五哥差不多的小孩用槍抵了腦袋。冷冰冰的漂亮臉孔……白家宗族少主人!他打了一個機靈,立刻跪在他的麵前,磕了無數個頭,求他救救他們!
那雙似乎沒有溫度的墨瞳與他對視了片刻,收了槍。
他以為他成功了,幾乎要欣喜欲狂。
“別高興得太早。”少主冰冷的語氣如同一盆冷水。
他訥訥愣在那裏。
“你現在所有的希望,白家族長,被你的父親,他送的一個漂亮女人勾了魂,並且以他的魄力,是沒辦法以族長身份管理族人的。”他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忽現的一點光芒陡然熄滅,他癱到在地上。
“……我可以救你。”那年少的少主驀地開口,“我隻能救你一個。”
“不行……至少五哥……”
“隻能救一個。”
“那麼救五哥!”
“我要他沒有用。”
“你是什麼意思?”他警惕起來。
“我要族長的位置,需要心腹,如果你發誓效忠我,等我當上族長,我會幫你救他們。”
“那要多長時間!”他低吼。
“這是你惟一的機會。”年少的宗族少主,他實際上也應喚一聲哥哥的男孩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冰眸無一絲溫度!
他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那個男人的勢力很大,身後又有白家撐腰,現在他隻能相信眼前這個男孩的話!並且以後有機會見到族長,也許……但是五哥……
“隻有自己生存下去,才有資格讓別人生存。”
隻因為這一句話,他狠下了決心。他躲進了少主的行李箱裏,聽他喚來護衛道:“這一箱衣服我不喜歡,換一箱來。”
“可是少主,這是剛剛送到的。”
“你話太多了,拿去交給休斯處理。”
“……是!”
於是他被人抬起拖了出去,下樓時,隻聽那護衛叫了一聲:“白主。”
“你拿的什麼東西?”一道溫和的男聲問。
“少主交待要換的衣服。”
“這衣服不是剛剛送來?”
那化成灰都認得的聲音讓他一瞬間汗毛聳立,是那個男人!他更加蜷縮了身子,仿佛這樣可以保護他。
“少主說不滿意。”
“我們少主品味還真高啊,我看看到底是些什麼衣服?”那個男人笑道。
他幾乎發起抖來。
結果是那個溫和的聲音救了他:“還是別看的好,玦那孩子,有很強的潔癖,要是知道我們動了他的東西,止不定要怎麼生氣呢!”
“咦?那好,不碰,不碰,走吧。”
“是!”
就這樣,他被送出來之後便直接送進了龍暗組織訓練營,那裏麵高強度地獄式訓練對於十歲的他來說竟然不覺得苦,也許是他見過真正的地獄的緣故。於是他在14歲時作為最年輕的優秀殺手出了營地,再次見到了白家少主——白玦。對於白主白爾凡,他已在這幾年打探清楚,他不再抱有期望,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將他救出來的少主身上。他並不希望好好活下去,而是希望自己能夠親手殺掉那個男人,把五哥救出來,他也可以結束這髒透了的身體。
“你是個女人?”16歲已威嚴盡現的少主皺著眉看著自己問。
“不,我是男人。”他甩甩留長的頭發,擺了擺自己新買的裙子。他曾經無數次地想,自己是女人該有多好,即使死在繈褓裏也比現在幸福。
少主聽了他的話,也不再關心他的衣著,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殺了那個男人。”
“……去吧。”
他單槍匹馬地去了,卻被幾人血淋淋地接了回來,他甚至連那個男人的臉都沒看到!
少主似乎預料到這樣的結局,“明白了嗎?”
“……是。”
在他療傷期間,他被命令培養勢力,並且,去接近一個女孩。是的,一個女孩,一個重新讓他找回色彩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