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不是她頂住幾個大樂醫,堅持要迅速組樂團……剛剛那兩場偷襲,說不定我們就頂不住了。”年輕的樂醫將頭靠在同伴的肩上,眼神卻看向不遠處的雲瀾。

她看著落地窗外,側著身麵對她們,削瘦的身材卻硬[tǐng]挺的撐起那一身藍色的軍裝。長發被高高盤起,露出的臉線條愈發的清晰,平時不苟言笑的表情此時被軟化,帶著少有的脆弱,還有憂慮……

“你說,雲大人的表情……”

“在擔憂什麼人吧。”

雲濤一直站在這兩位樂醫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前方的雲瀾,聽到這句時,他垂下眼簾收回所有的表情,向雲瀾走去。

“瀾瀾。”雲濤抬起手想像小時候一樣揉揉她的頭發,但是看著她盤的整齊的頭發卻又無從下手,最終還是落在了雲瀾的肩頭,“在想什麼?”

雲瀾突然回過神來,表情在一瞬間凍結成茫然,然後迅速凝成一層凜冽,最後才似乎發現身邊的是誰,臉部肌肉拉扯開來露出一個薄薄的微笑,仰著頭看向雲濤:“哥。”

雲濤有些心疼雲瀾,但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用蒼白的語言說著:“你別擔心,所有人都不會有事的。”

雲瀾這時候就像所有懂事的妹妹一樣,點點頭,帶著些乖巧說:“恩,沒事的。”

說到這,雲瀾的通訊器再一次響了起來,她接通了通訊器,連最後一層乖巧妹妹的形象,也被麵具似的公式化表情覆蓋。

雲濤歎了一口氣,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哥。”雲瀾掛了通訊器,側過頭看向雲濤,似乎又恢複了別人眼中那個冷清高傲的雲大人,“通知所有的大樂醫,在半小時內趕來開會。”

“了解。”

黑夜的窒息感,順著血脈一點點的遊走,大片大片的不安攀爬到心髒表麵,糾纏成一副縱橫的脈絡,拉扯著胸腔所有的痛覺神經,一下一下的隨著心髒跳動著。

雲瀾咬著嘴唇,等待著這一股突如其來疼痛的緩解,她將頭埋在毛毯之中,連試圖將喘熄聲降到最低。

但是僅僅一個不在節奏上的翻身,一旁沙發上淺眠的雲濤就突然的睜開了眼睛,他停了一下,聽仔細了被雲瀾壓抑著的喘熄聲,一下子翻坐起來。

拉亮了燈,就看到雲瀾蜷縮成蝦狀,捂著胸口側壓在沙發床上,一臉都是汗水,顯然是疼極了。

“瀾瀾?”雲濤將雲瀾半抱進自己懷裏,打量了她一下發現並沒有受傷,確定沒有遭受到什麼隱秘的刺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撥通醫療部的通訊。

之後又是一陣的兵荒馬亂,雖然雲瀾緩過氣來後一再強調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但還是被強製的拉去做了一係列檢查。

奇怪的是,除了疲勞過度和一些舊傷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問題。

事實上也是如此,她意識完全清醒之後,那疼痛就流竄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要不是自己的嘴唇都被咬破了,就連她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折騰結束後已經是後半夜了,雲瀾迷迷糊糊的睡了沒有多久,門外的走廊上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雲小姐,出事了!”

“不見了?”會議室之中,雲瀾聽著這樣的話,眉間微微的皺起,似是完全不能理解看著孟然,茫然的重複了一遍,“你想表達的什麼意思?”

“在和歸少主對上的時候,老大他失蹤……”孟然垂下頭,眼眶不爭氣的紅了,如果他們能多留一個心眼,如果他們能夠思慮再全一些,如果他們再強大一些,或許老大這次就不會在他們麵前生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