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歌道:“我的病已經好了,我來是向你辭行的。”
他本不願辭行,但深知百裏無傷的性子,怕他以此為借口,再次強留自己。
百裏無傷點頭,將藥碗遞到南雪歌麵前:“這是最後一副藥,喝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南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南雪歌懷疑的瞧他一眼:“當真?”
“自然是真的。”百裏無傷麵不改色的道。
南雪歌果然執起藥碗,將碗內藥汁一飲而盡。他將碗擱在桌上,看百裏無傷一眼,淡淡道:“我自己離開便可,不勞百裏莊主相送。”
百裏無傷麵上有哀慟之色:“雪歌,你我之間真的要如此生分嗎?”
南雪歌不語,將腰間的佩劍解下,同樣擱在桌上,低聲道:“這劍是你當初贈我的,如今我一並歸還。百裏無傷,從今往後,你我兩不相欠。”說罷,再不看百裏無傷臉色,轉身就走。
百裏無傷也沒有阻止,走至門口的時候,南雪歌忽然覺得一陣天昏地暗,身體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
百裏無傷從身後將他抱住,南雪歌看他,眼中帶著不甘的神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光恍惚又回到了那天。那是一個噩夢,他在夢裏掙紮,什麼也看不到,什麼聲音也發不出。惡魔將他壓在身下,用各種手段折磨著。
痛。
鮮血。
他想呐喊,卻隻能徒勞的張開嘴。
“雪歌。”有人在夢中拍他的臉。
南雪歌睜開眼睛,看著百裏無傷近在咫尺的容顏。他的眼神如初生嬰兒般清澈,似乎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百裏無傷側躺在他身邊,目光中帶著癡戀,南雪歌這才發現自己是被他抱在懷裏的。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南雪歌心中湧起一股怒氣,狠狠一掌將他擊翻在地:“你竟然對我下藥!”
百裏無傷沒有任何抵抗,硬生生的挨了他這一掌。他伸手抹去唇邊血痕,眼中卻帶著幾分笑意,柔聲道:“雪歌,你聽我解釋。”
鼻端忽然聞到一陣鹹澀的海風味,南雪歌有不祥的預感,哪裏聽得進去百裏無傷的解釋,一股腦的衝了出去,百裏無傷怕他做傻事,連忙跟了出去。
觸目所及一片茫茫碧海,看不到盡頭。天海一線,夕陽墜入大海,將海麵染得一片鮮紅。
南雪歌站在船舷邊,目光巨震,藏在袖子裏的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他轉頭,看著百裏無傷,咬牙道:“百裏無傷,你這是什麼意思?”
百裏無傷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道:“雪歌,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隻求你不要離開我。”
“若是我不願呢?”南雪歌的神色漸漸恐怖了起來。
百裏無傷上前一步,控製好二人的距離,以防他突然跳海,淡淡道:“雪歌,你根本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哈哈,我是早已沒了選擇。百裏無傷,你實在欺人太甚,你當真以為你能守著我一輩子嗎?”
“我不會放手的。”玄衣男子的眼中有著近乎癡狂的偏執,“雪歌,你要認命。”
“認命?自然是要認命的。”南雪歌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海風將他的發絲吹得飛揚起來,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飄忽,隔著冰涼的空氣,他朝百裏無傷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