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接著眼前一亮,眼罩被人取下來。樊誠一時無法接受突然的光亮,閉上眼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一條縫。龜裂泛黃的牆壁映入眼簾,對麵的窗戶下擺著一套變色蛻皮的沙發,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坐在上麵閉目養神,而他就坐在炕下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給你,沒別的吃的。”高傑丟給樊誠一袋麵包。

看著麵包躺在腿上,樊誠覺得自己也可憐了,他被捆成粽子怎麼吃。高傑見樊誠遲遲不動才反應過來,撕開麵包袋喂給樊誠吃。樊誠不會驕矜,沒有體力就無法逃走,狼吞虎咽吃起來。拿著麵包的高傑卻心驚膽戰,快速擠出袋中的麵包,慢一點就會被咬到。這時,閉目養神的執掌突然睜眼,起身看向外麵。高傑和趙國旺發現異常,同時警戒起來。

“有人。”

執掌說著開門出去,高傑把麵包袋隨手一丟跟著執掌。剩下年紀大的趙國旺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彈簧刀,架在樊誠脖子上讓他安分別搗亂。

執掌跑到院門口探頭往外看,半個人影也沒有。他的異能能控製人,同時能感覺到附近百米內人的思維,所以有新的思維靠近會讓他有所警覺。現在突然出現在他感覺中的思維是陌生的,而且不止一個。

高傑一腳踩進院內的陰影裏,仿佛影子般和黑暗融為一體。

樊誠吞口水偷瞄趙國旺,搭話道:“大叔,我們是不是見過?”

“有嗎?”趙國旺的刀子又離近了幾分。

樊誠盯著刀子閉上嘴,幾秒後再次開口,“大叔,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有緣?你看起來萌萌噠。”

一股惡寒從趙國旺胃裏翻出,別過頭注意屋外動靜。別怪趙國旺不理人,他注定和未成年有代溝。

樊誠抓準趙國旺扭過頭的機會,閉上眼回憶樊洛飛,心跳很快加速,隻是幾秒身形變小,從衣服裏跑出來。

趙國旺還舉著刀,透過窗戶發現執掌打開院門出去了。他微微起身想看個清楚,突然想起還有樊誠轉回頭,這一看不得了隻剩一身衣服,人不見了。

成功逃脫的樊誠跑出房間沿著牆壁跑,他注意過正門,木質的,憑他現在的力氣根本打不開,他隻能賭,賭高傑等人有病嫌屋裏熱開窗戶散熱。

也許上天真的眷顧樊誠,他跑到後門居然發現門旁有一個小洞,也就是碗口那麼大。他轉頭看了眼,趙國旺跑出房間正進行地毯式搜索,來不及考慮這是不是狗洞了。他把心一橫,什麼狗洞不狗洞的都沒命重要,猛地往前一竄半個身子進入小洞,拚了命搗騰前爪往外鑽。

趙國旺追到後門,一低頭發現小洞前的後腿和尾巴撲過去拉,那動作完全不像一個四十來歲的人。樊誠喵一聲叫鑽出小洞,尾巴好像被大叔扯了一把,他哪有時間查看尾巴,見左邊有柵欄縱身竄進去。趙國旺隨後追出來,氣喘籲籲找貓。

房屋後麵是一小片荒地,放著幾堆柴火垛。再往前是一條沿村小河,現在已經冰封可以溜冰。趙國旺知道憑他找一隻小貓絕對找不到,於是跑回前院去叫執掌。樊誠躲在柵欄後麵的水缸旁看了看,見趙國旺離開,他轉身就逃。

樊誠穿過各家後院跑到村外,一頭紮進堆在道邊的柴草垛。天上又開始飄雪花了,落在他的短毛上真的挺冷,還是柴草垛暖和一些。他探出半個腦袋往村子望,相隔也就一百米,卻聽不到半點聲音。高傑他們應該發現有人來救他了吧,怎麼沒打起來?不對,他應該過去看看才對,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也不對,萬一不是有人來救他,隻是來村子收煤氣費的,他出去不是又被抓了。算了,還是先在這等等吧。

有柴草垛做棉被,樊誠躲在裏麵不覺得冷,探頭探腦四處看。身旁一陣沙沙聲刺激了他的神經,縮回半個腦袋警惕起來,是腳步聲,正在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