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荑神色躲閃有些不耐:“關你什麼事?”說著打開他的手,泄憤一樣胡亂塗他的額頭。
衛息城見她動作範圍越來越大,心中警鈴大鳴,捉住她的手:“我怎麼覺的你越塗越開。”
唐牧荑掙開手,收拾手中的棉花和藥水,正色道:“我好歹學醫快兩年,這點事總不會出錯。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照照鏡子。”
她的神情太過專注和嚴肅,讓衛息城生出一種愧欠之心,他抬手摸了摸額頭,笑道:“我沒有不信你。”
唐牧荑又拿出紗布,衛息城製止她:“太小題大做了。”
唐牧荑“哦”了一聲,在箱子中翻出創口貼,照著男人的額頭比劃了幾下,神情好似為難。
“怎麼了?”
唐牧荑搖了搖頭,撕開創口貼貼在男人的額頭上,末了還用手拍了拍,滿足的笑了一下。
衛息城笑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給人做完手術。”
唐牧荑正低著頭把東西按照原位放好然後合上箱子,沒有看他隻是笑笑並不回答。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不出聲。
“昨天怎麼睡那種地方?”
“隻是坐坐,後來有些困,沒想到睡著了。”
她說得緩慢,沒了笑容,又像哭的時候麵無表情起來,衛息城心中一緊,問:“你要是沒有地方住,可以到我這兒來。”他話剛說出口,就後悔起來,太麻煩了。
唐牧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在學校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搬出來。”
衛息城聽她這樣說鬆了口氣,隨口道:“那麼晚還在外麵晃,不安全,以後早點回去。”
唐牧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原來你真喜歡我。”神情為難艱澀地開口:“可惜你給我的第一映像太差,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衛息城才想起自己原來在她麵前裝作喜歡她,如今早已失了意義,見她誤會也沒想解釋,笑了笑裝出失意的表情:“是啊,我多可憐,還被你拿那麼硬的玻璃砸到腦袋。”
唐牧荑冷笑:“那是你活該。”說著站起身要走,“我要回學校了。”
衛息城把她送到門口。
她站在玄關處穿鞋,走的時候回過身,語氣感激,“衛師兄,不管怎樣,昨天謝謝你。”
^o^^o^
衛息城站在那兒,雙手插袋看她:“你好像有低燒,去買點藥吃。”
唐牧荑回了聲知道了,我一會就買,轉過身出了門,小聲地將門帶上。
人走了,衛息城覺得空閑了下來,走進衛生間想看看傷勢。
男人靠近鏡子,再三確認了下,除了額頭左上角貼了塊創口貼外,額頭正中心被紅藥水塗出了“王八”兩字,色澤鮮豔,著力深厚,看得出是反複塗抹所致。
男人洗了把冷水,加了點熱水,又用肥皂反複擦洗後,放棄地擦幹額頭,看來最近要少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唐牧荑走出公寓,才發現外麵的世界早就一片雪白,路邊的雪鬆被積雪壓得彎下腰來,街邊的屋簷上垂著冰棱。她搓了搓手心,後知後覺抖了下`身體,天真冷。
到路邊的藥房買了點藥和水,站在路邊就著水吃藥。手機在口袋裏震動,磨蹭地拿出來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喂。”
“……你感冒了?”雖然是問句,電話那頭的人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沒有。”
“我聽得出來,聲音都變了。”那人有些生氣,將聲音低了下來。
唐牧荑抬頭看了眼太陽,覺得刺目無比,眯起眼睛說:“我剛起來,喉嚨有點幹。剛想下床喝水,你打的真不是時候。”
那人沉默了一會,說:“那你喝水去吧。我一分鍾後再給你打電話。”
“別。”唐牧荑截住他的話,怕等會他打來自己還是這個聲音,“沒什麼事就不要打了。”
“……”那人許久不說話,如果能看見對方的表情,唐牧荑猜他現在肯定是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凶狠,因為他的呼吸聲很重,像是在克製著什麼。
唐牧荑用手指壓了壓眼角,將水擦幹,笑道:“我掛了。”
“我想見你。”少年在那頭急衝衝地說,帶著不甘心的口氣,“很想。”
“這樣啊。”
“那你呢?”
唐牧荑攥著手機的指尖用力得有些發白:“還好吧。”
少年似乎不滿意她的答案,哼哼了兩聲:“我馬上要上課了,如果寒假放的比你早的話,我來接你。”
“再說吧,我真掛了,你好好上課。”說完不等他回話,將電話掛斷。
冬天的陽光那麼亮,照在皚皚白雪上,卻化不開雪,因為陽光並不溫暖。
喬琪見她回來,在床上翻著書看她:“昨天怎麼沒回來,我們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