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不該總是搖擺不定,我不應該騙他,我應該早就告訴他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他。”
唐牧荑淚眼婆娑,見喬木皺著眉頭不說話,驚慌起來撲在地上,拽他的腿:“是不是他不要我了,我總是說不喜歡他,他一定是嫌我煩了。是不是?”
她說的時候臉色慘淡,喬木怕她發病,想把她抱起,被她推開:“你還是不要碰我了,我這麼不幹淨,他一定不會喜歡。”
“阿荑……”
“你隻要告訴我他在哪裏,我去找他,他不原諒我,我就自己找他。”
喬木不忍看她,遮住她流淚的眼睛:“阿荑,忘了他吧。”
“不!”唐牧荑尖聲叫道:“我連骨頭裏都刻著他,怎麼忘?怎麼忘?喬木,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好不好?”
“他說已經不想見你,你也找不到他。”
“你走吧,他既然不肯見我,那我就自己去見他。天上地下,我都要找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二章
喬木二十歲時開始接管幾家小型娛樂場所,那天他和兄弟慶祝,喝得有些高,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那些沒有義氣的家夥都已經散去。他跌撞地站起來,不小心把滿桌的空酒瓶掀翻。
他喝得迷糊怔愣地站在那裏。酒店裏的服務員站在一旁,麵上有隱隱的怒氣,卻不敢言語。後來有人拍他的肩,他轉過頭去沒有防備,被那人一拳打在臉上,然後就是腹腔。他痛得蹲下去,剛才入肚的酒水全都吐了出來,酒也醒了一半。
那人等他吐完,揪住他的後領,他順勢站起身,回頭看見少年青澀的臉,眉骨處卻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從右側眉骨貼著眼睛一直滑到耳跡。喬木確定那傷要是再偏上幾分,少年的眼睛就會瞎了,現在倒也不差,硬是添了幾分硬氣,顯得血性。
喬木想著的時候,少年打過來,他酒醒了大半,自然不會再任他打,他也用了十分的力揮向少年。兩人都退了幾步,彎下腰喘著氣。
喬木吃過幾次虧,這種痛受過好幾次,適應過來後迅速直起上身。少年見他直起身,也咬著牙站直了看他。喬木知道自己出拳的力氣不比少年少,見他此刻強忍著痛麵無表情的行徑十分可愛,忍不住扯起嘴角笑。
少年卻是黑了臉,又想向他打來。喬木看清少年穿著廚師的衣服,擺手道:“我喝得有點高,不是想鬧事。”他說完就覺得自己有些反常,竟然解釋起來,“多少錢?我賠。”他不看少年僵住的臉,掏出錢包往收銀台走。
喬木走的時候,少年蹲在外麵的花壇上抽著煙,有點蕭條的樣子。喬木有些不快,才多大點年紀就不學好。他卻忘了自己十七歲的時候早就壞事做盡,比起少年來更是不堪。
喬木走了一半回頭看少年,少年也正看著他,見他看過來也不躲開視線,而是站起身神情極不屑地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去踩,眼神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這已是極挑釁的動作,喬木卻不惱。他突然覺得少年就像以前的自己,眼神孤冷,像一頭困獸無聲哀鳴,懇望著什麼卻又排斥所有人。
喬木轉過頭不理會他徑直離去。
喬木再一次見到少年,已經是幾個月之後。少年也進了北城,權利沒有他大,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弟。
少年被分到了他的手下。
喬木看著少年和一排人一起站在他身前,他突然覺得很好笑。其他人都是一臉諂媚地笑,頭低了不下半個,隻有少年一人麵無表情地站著,眼神睥睨過來,讓他險先以為自己是他的小弟。
喬木把少年留在了身邊,手把手地教他幫內事務。他很喜歡少年,他覺得少年就像年少時的自己,一樣的意氣風發。
對了,喬木問過少年的名字。少年當時很冷硬地回他:“@#¥%#¥%。”聽見少年的回答,喬木以為自己沒有聽清,重複幾次後,喬木開始明白少年不是很想告訴自己,或者說有些不喜自己。少年總是和他對著幹,他有些無奈,覺得自己表現的已經足夠善意。
喬木平時不喜笑,總是板著臉,時間久了也會有風聲傳入耳。別人說自己心狠手辣,他覺得這對於自己來說是極無辜。他做過的事,他們沒少做,他們做過的事,他卻不一定做過,要說他狠,頂多隻是一報還一報,難道是因為他這張不愛笑的臉。
喬木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多笑是因為有次回去,他站在屋外剛想推門而入,就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喬木一天到晚板著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喬木當下就苦了臉,心裏有些難過,想自己對他們還是很不錯,再說自己也不是個東西啊。他皺起眉頭,怎麼自個兒罵起自己來。
他心情複雜站在門外,抬了一半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
“他人其實不錯。”少年低沉的聲音隻一瞬就淹沒在其他苛責的聲音中,像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漣漪,屋內還是繼續說著,少年也沒再開口。但是喬木心裏卻是翻了鍋一樣。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少年和他一樣是重情重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