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兒打聽,這才知道雅間中的客人已經悄然離開了。白萱兒很是煩悶,真是失去了一個可以結交能人的機會了呢。
她不管不顧的衝到雅間裏,卻眼尖的在雅間中的桌子上,發現了一枚圓形的白玉佩。伸出手指頭捏起玉佩,其上雕刻著的欲火鳳凰栩栩如生。讓它被陽光映照著,卻發現這白玉佩在陽光之下,竟然可以變幻出各種各樣的顏色,而且其中的鳳凰圖案竟然有種展翅欲飛的姿勢。
這麼好的寶貝,那個人竟然會忘了拿麼?
白萱兒捏著這玉佩,突然生出一種非常不踏實的感覺。衝到窗戶前,猛地拉開窗戶——
窗戶之外豔陽高照,很是寧靜安逸。厚重的大雪將整個小村子層層籠蓋住了,就像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一樣。
雪原之上荒無人煙,卻唯獨有一輛深藍色的馬車停靠在長街上。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女子正掀開馬車簾子跟裏麵的人說這話。白萱兒更加往外探出身體,卻仍舊隻能看到那人深紫色的頎長身影,他的麵容看不清楚,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他深紫色的長袍衣擺隨著冷風輕輕飄舞而起,他坐的很是端正,周身圍繞著一種溫暖如風的氣息。
白萱兒很是懊惱,如果她生著一雙2.0的眼睛,不就可以輕而易舉看到這個男人的容顏了麼?
她將拳頭縮成了喇叭狀,才喊出一聲。“那位公子……你的玉佩……”
那馬車卻並未等她說完便已然飛馳開來,其速度勢不可擋,瞬間便在荒無人煙的雪原之上飛馳而去,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神秘莫測卻又流露著一絲期盼。
白萱兒久久的都保持著方才的那個姿勢,過了好久才撅起紅潤的小嘴兒,輕聲說道:“哼,遲早有一天,我要看到你的廬山真麵目——”她伸出雙手,便猛地將敞開的窗戶關嚴了。
而也就是同一時刻,深藍色的馬車之上,深紫色衣袍的男子端坐於馬車中,身子挺直板正,骨節分明的大手中緊緊握著一塊白玉佩把玩著。然而也就在這時,他原本還閉著的眼睛卻猛然睜開了。
低下頭去一看,卻驚訝的發現,原本應該是一對的玉佩竟然隻剩下了一枚,而另外一枚鳳凰白玉佩卻不知所蹤了。
他平靜無波的黑色瞳眸終於蕩漾開來萬載波濤巨浪,在馬車顛簸之中猛地掀開了車簾子。
第236章 彼此的錯過
呼嘯而來的冷風瞬間衝了上來,他原本束的很是完美的頭發被風吹的紛亂而飛起,額角更是飛舞著墨色的留海,映襯著一張溫潤如玉的俊臉,竟然平添了一分魅惑慵懶。
“王爺,外麵風大,您還是……”坐在馬車上趕車的女子回過頭來,有些震驚的說道。
她還真是從來沒見過王爺臉上出現過這種焦慮不安的表情,在她的記憶裏,王爺永遠都是那麼的優雅高貴,臉上也是永遠溫暖如風的笑著,全天下最為溫文如玉的男子,便非他們王爺莫屬了吧。
葉修涯捏緊了手中的車簾,白玉一般的大手上青筋畢露,他的臉上更是出現了一抹平時不曾有過的彷徨無措。
車簾被他越捏越緊,緊到已然可以生生將簾子扯成兩半。
然而最終,當焦慮不安逐漸轉變為平靜無波,葉修涯卻還是輕輕放下了手去。朝女子輕輕點頭,說道:“繼續趕路吧,爭取今晚之前到達樓蘭國皇宮。”說完這些,便又重新坐回到了馬車中。
侍女微微一怔,手中的韁繩有一瞬間悄然滑落下去……
馬車中的葉修涯細細的看著此刻隻剩下一枚的白玉佩,俊美的容顏上不自覺的便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
都已經過去五年了,他究竟還在懷念些什麼?亦或者是說,他又在期盼些什麼?
她,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正是死在了他的懷裏……
罷了罷了,就叫這種不該有的感情,伴隨著這白玉佩的丟失,還有外麵這冰冷的冷風——
隨風而去了吧——
他取過旁邊一個精致的木盒子,將白玉佩輕輕的放置其中。便又重新闔上了雙眼……
冰冷如刀的天氣,就連刮過來的風,都有著劃破人皮膚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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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不知不覺間降臨了下來。這天兒冷的,叫一向活潑好動的白萱兒很是無奈的縮在了被窩裏,再也不敢挪出來一步。
正是睡眼惺忪之時,原本緊緊闔著的大門竟然被人給猛然踹開了。
白萱兒揉著惺忪的睡眼,很是無奈的朝天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小暖安,你就不能正常點進門啊?為什麼非得每次都踹我的門,你倒是算算,你都踹壞了多少個門了?”
然而進來的男人卻依舊好似沒聽見,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一把拉扯起白萱兒的胳膊說道:“白萱兒你趕緊起來,白府的人過來接你了。”
白萱兒本來還縮在溫暖的被窩裏不想要起來,可是猛地一聽葉暖安所說的話,立即便從被子裏跳了出來。身體瘦弱的她即使是在棉被之中,卻依舊裹著一件冬衣。她是真的太害怕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