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秦如月臉色不易察覺的一變,然後輕聲道。
“千真萬確,昨個是管家女兒的生辰,大多數的小廝和丫鬟都一起聚在管家那裏為她女兒慶祝,小姐去拿孕果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的。”即使秦如月的表情變化隻是一瞬間,不過自小就跟著他的凝碧,自是察覺到了,所以凝碧連忙將昨晚的種種都告訴秦如月,借以刺激一直無所行動的秦如月。
“我知道了。”秦如月淡淡的說著,然後臉色平靜的丟了洗臉的帕子,轉過身去,寬大的袖子裏手指覺不自覺的漸漸握緊,凝碧的話也像一顆石子一般攪亂了他一直以來平靜的心湖,讓他心頭久久不能平複。
“公子你……”凝碧看著秦如月就這樣什麼都不說,淡淡的轉身離開,怒其不爭的看著秦如月的背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秦如月坐在椅子上,然後淡淡的對凝碧安撫一笑,繼而說道。
他知道凝碧一直以來都是關心他,怕他不爭不搶、不溫不火的性子,不討白木槿的歡心,進而導致白木槿漸漸的冷落著他。但是他卻知道白木槿既然已經娶了他,即使他不去爭、不去搶,刻意討白木槿歡心,白木槿也絕對不會冷落於他,即使很多年以後他的年華老去,青春不在,因為他對他選擇的女子有這樣全然的信任。
但是剛剛猛然聽到白木槿昨夜留宿未央樓而且被白木槿允許服下孕果的時候,他的心頭確實不其然的震動了一下,也有一點點的酸澀,卻很快釋然,畢竟暗夜作為白木槿的名正言順的夫郎,而白木槿看起來又那麼喜歡小寶寶,暗夜被允許服用孕果也是在自然不過的事情。
凝碧剛剛的一席話,卻也狠狠的敲擊了他的內心,白木槿的三個夫郎,青蓮已經快要生產,暗夜也服用了孕果,懷孕也是十之八*九的事情,但是唯獨他一個人,卻是沒有真真切切的得到白木槿的一夜恩寵,完完全全成為白木槿的男人,更遑論有機會為她孕育傳承香火,誕下後嗣。
自從白木槿那日當眾對他求婚後,平日裏對他也多有親昵的言辭和動作,偶爾情到濃時,他也會被她吻到心頭發顫,臉紅心跳,心動不已,但是他們的親昵也就保持在這種火熱的程度,不曾越雷池一步。他知道白木槿一直不曾讓他真正成為她的男人,並不是不夠喜歡他,而是一直覺得虧欠他一個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婚禮,所以白木槿一直在等待給他一個真正正正的圓滿。
對此他感激和歡喜在心頭的時候,卻每次在他們濃情蜜意親吻後靜靜的相擁在一起,聆聽著彼此狂亂的心跳聲,心頭難免生出些許小小的遺憾和渴望。
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渴望著將他自己從身到心都一起交給白木槿,他選擇陪伴一生的女子。
他並不是一個矯情的男子,他也喜歡和渴望擁有一個盛大的婚禮,在所有親人和朋友的祝福下,嫁給他鍾情的女子,然後在一片祝福聲中,紅燭紗帳,洞房花燭,與他喜歡的女子一起滿含羞澀,交付彼此身心,鴛鴦交頸,情意纏綿。
但是這樣每個男子的小心思卻終是敵不過一天天跟白木槿真真實實的相處,相濡以沫,身心萌動,一點點堆積起來的想要更近一步的渴望。
也許,他真的應該像凝碧希望的那樣,做一些什麼來改變現狀了吧?
“是,公子。”凝碧看著秦如月的神色,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即使還有千言萬語,也應該選擇閉嘴退下,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然後收拾了洗漱工具,然後退了出去,留給秦如月一個絕對寧靜的環境。
三天後的黃昏,晚膳後,白木槿帶著一臉的笑意小心的扶著青蓮帶著暗夜和秦如月迤邐而行,站在白木槿神神秘秘忙碌了很久之後一手布置的嬰兒房。
“我要打開了。”白木槿對著門口的三個男子淡淡一笑,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推開嬰兒房的大門。
大門一經打開,撲麵而來一片靚麗的粉藍色,房頂上無數的透明絲線下懸掛著五顏六色的千紙鶴,牆角精致的動物鳥獸雕花大床上,鋪著柔軟的粉藍色錦被,被子上一隻巨大的黃色毛絨小熊玩具憨態可掬的呆坐著,床頂上籠罩了層層疊疊的粉藍色的窗幔,床邊一個小小的雕花嬰兒搖籃,同樣是粉藍色的小被子和輕紗遮蓋,搖籃邊擺放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白色木馬和一隻精致的七巧板,紅木的儲物櫃上放著各種各樣的小玩具,窗邊橫插著一排五顏六色的風車,風車下邊,一張棱角圓潤的書桌上分門別類擺著很多精心製作的童話故事書和連環畫,預言故事等,床的對麵一副巨大的畫卷上,赫然是兩個不足一歲的嬰兒,一男一女,圓嘟嘟的臉頰帶著淡淡的紅暈,讓人不由的想要伸出手去捏一捏,粉粉嫩嫩的嬰兒紮著連個小辮子,胖乎乎的身子隻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肚兜,白嫩嫩的四肢上帶著銀質的鐲子,憨態可掬的坐在一片草地上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