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又長了一張好皮相、有著一副好脾氣,在女生中大受歡迎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平日裏老師疼著廖東陵護著眾女生捧著,少不了就有幾個男生看見他就來氣——對這幫年少輕狂愛看古惑仔自以為很酷也很帥的小屁孩兒來說,被人搶了馬子,那可是賠了夫人又折麵子的大事啊!更何況那美貌的班花對自己不屑一顧冷嘲熱諷、偏偏對紀南秋就溫言軟語言笑晏晏,哪個受得了哇您說?這不,一瞧見紀南秋推著小推車出來了,當即便有好事的上前起哄:“喲,紀大老板這是出門開張了啊?”

紀南秋本不欲理,怎奈這幫人往攤子跟前一站,擺明了要挑事兒的態度,讓人還怎麼做生意?其中一個男生更是一腳踩上小推車的前杠,來回打量著紀南秋的攤子,冷嗤一聲:“什麼玩意兒,爛兮兮的,你還真好意‖

紀媽媽的遺願是落葉歸根,於是紀家父子二人千裏迢迢帶著她回到了江南;紀爸爸已經找到了一份工作,他決定就在妻子的故鄉定居,不再回去那個傷心地,隻是覺得愧對唯一的兒子——沒能參加高考,對多少考生而言都是無法承受的打擊,然而紀南秋卻一個字也沒有多說;他不說廖東陵自然也不會逼著他說,每日陪著紀南秋忙前忙後,清掃衛生洗衣做飯,廖東陵不會,打下手倒也興致勃勃;閑時他們會一起出門走走,路邊小店過橋米線泛油的湯輕香,青石橋下河水波光粼粼清澈溫柔。廖東陵忽然說:“南秋,跟我走吧。”

紀南秋抬眼看他,沒有說話。這一年他十八歲,廖東陵二十歲,他是清潤秀氣的少年模樣,他卻已抽出英俊逼人青年身姿。廖東陵微微俯身湊近了他雙眼,又重複了一遍:“南秋,你跟我走,我們去北京,你再讀一年。”

作者有話要說:

☆、【六】

【六】

眾所周知,在高考中戶口是個相當嚴重的大問題——然而廖東陵的父親找熟人打了個電話,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辦成了。

而廖東陵這次給出的條件是,小紀大學畢業以後,要跟著我工作三年。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紀南秋背著簡單的背包握住了廖東陵向他伸出來的手——從此刻起他才真正地認識到,眼前的少年終將和他這一生息息相關,不可分離。

廖東陵不住校,紀南秋的學校離他就讀的大學並不算太遠,廖東陵的父親為他們安排了住處,兩人順理成章地住到了一塊兒——也就是從此時起,紀南秋才發現廖東陵的生活習慣究竟有多糟糕。

……衣服不洗,地板不拖,床鋪不整理,吃完飯不收拾……紀南秋頓時理解了每天下午兩點鍾準時報到的鍾點工的工資為什麼那麼高。

別的也就算了,可要是連內褲也不自己洗的話……周末的清晨,紀南秋忍無可忍地看著被人大喇喇丟在洗手間水盆裏的黑色布料,盯著它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眉間的皺紋可以夾死一隻蒼蠅,才認命地動手搓了起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