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又像是怕失去,伸手順勢就把她攬到懷裏了。華夏的另一條小腿還搭在凳子上,恍惚間失去全部的重量一下子撲到他身上,緊緊的靠著,沒有一絲的間隙。隱約聽到他生機勃勃的心跳,撲通撲通,卻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夏天的衣服那麼單薄,依稀聞到淺淺的汗味,屬於他的味道。華夏紅著臉,頭埋在他肩膀盡量的低,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說話。依舊是對他心動,依舊是對他著迷,隻做朋友如何心甘命抵?
陽光傾泄了一地,感覺時光匆匆略去,而他們卻始終站在原地。
蕭離為把頭擱在她腦頂,鄭重得像是許諾:“傻妞,我先過去等你。”
過了好久,她終於想起來應該給他回個話,可是沒有,就那麼沉默了下去。直到他站起身不肯回頭的說:“我回去了。”
華夏急忙叫:“那……”
他回眸,眸子裏分明寫滿了期待。
一瞬間,陽光太燦爛,照的她愣住了,陽光下是高高瘦瘦的蕭離為。兩年來的思念肆無忌憚的泛濫。
原來鄭重又仔細的藏在心底的人,是這樣真切的模樣。無論疊了多少影子上去,無論被生活怎樣打磨,無論被凡塵俗事怎樣拋光,他還是那麼幹淨清爽,一副少年時白衣飄飄的模樣。郎騎竹馬來,有或深或淺隔閡,鬧過許多別扭,吵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架。可睜開眼,閉上眼,看得見,看不見,他都在那裏。在心底,在剛剛好的陽光下,在剛剛好的位置上。
她咬了咬嘴唇,說:“再見。”
他說:“那我走了。”
他說走了,就是真的走了。不幾日送他去機場入關前,他伸出手,擺了瀟灑的姿勢問:“能再抱一抱嗎。”
華夏勉強笑了笑,慢慢靠過去,眼圈紅紅的:“你要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蕭離為用力的把她圈住,也是鼻子發酸:“我等你來。”
你等我去。
自他走後華夏就開始積極準備申請學校的事宜,找教授簽推薦信,寄材料,寄英語成績。三個月後,收到紐約大學的春季offer,紐約大學與蕭離為就讀的哥倫比大學隔了一條街。她打定主意要和他做鄰居而不做校友,就算是倒貼過去,也要倒貼的有點骨氣。
年底,坐上了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有強烈恐飛症的華夏,登機後找空姐要了一杯芝華士,很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抵達肯尼迪機場,一切虛幻得仿佛是一場夢。
蕭離為擠在一堆接機人裏麵,異端醒目,一眼就望見了他。
華夏丟下行李衝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卻破壞氣氛的說:“傻妞,你怎麼剪了個道姑的傻頭。”
華夏的心底笑得裂開了一條縫,終於肯相信原不是一場夢,揮著拳手說:“這是著名的BOBO頭,BOBO頭!”
他忍不住揉了揉問:“剪得那麼短幹嘛。”
她沒好氣的說:“把頭發賣了給你買表鏈了。”又伸手,“有梳子送給我嗎?”
那天紐約正下著大雪,漫天漫地紛紛揚揚,像是上帝撕破了鴨絨被。蕭離為開車的樣子華夏頭一次見,很帥。
他把暖氣開到最大,說:“你再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