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情況下在洞口站個活人的話,隻能理解為施法者除了會道術之外還是世界拳王,手癢癢想找個靠譜的陪練之所以老劉頭敢讓程國海站在井口,就是押寶這杜石頭衝程國海的身子是“骨肉衝”,隻有這樣,才不會有危險性

隨著煙霧飄入井口,隻聽呼的一聲,一股明顯的氣流自下而上,甚至把程國海的衣角和頭發都吹得一顫,

“劉先生,”程國海上翻的白眼此刻似乎恢複了正常,腿也不顫了手也不抖了,聲音也變了,“救人之事,可有進展?”

“讓杜先生見笑了,劉某若要救人,還需要向先生請教一二 ”老劉頭把將程國海從井口拉到了平地,別等會一激動真掉下去就麻煩了,此時那娘倆被打發帶著孩子回城裏住了,、丫真掉下去,憑自己這把老骨頭還真就得抓瞎

“向我請教,”程國海皺眉,拉了把凳子坐在了老劉頭對麵,“劉先生,別客氣,快坐下說”

“哎 杜先生見外了 劉某習慣站著說話 ”老劉頭斜眼看了看四周,心說這個MADE IN馮家的死鬼媽巴子的還真挺客氣的,但是,他娘的整個屋子就一把凳子讓你丫坐了,讓我往哪坐啊’

“不知劉先生向我打聽何事’” “我想請問杜先生,您與那馮碧柏,有何冤仇,竟不惜如此記恨?” “這件事 說來話長”程國海歎了口氣,“從一開始,我就中了他的圈套 ......”

第十五回

“從一開始 是從哪裏開始?”老劉頭眯縫著三角眼吹了吹窗台的土,幹脆也坐了下來,心說莫非從他小時候爬窗戶聽課的時候那馮碧柏便開始策劃陰謀了’放長線釣大魚?這線放的未免也忒長了吧?費這麼大的心機算計個長工的兒子,這人得無聊到什麼地步?

“他花錢供我上學,我真心感激他,一直把他當父親看待 ”被杜石頭衝身之後,這程國海的語速似乎隻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二,不過好在吐字還是比較清晰的,“但在他眼裏,我始終是長工的後代,為了他馮家的榮華富貴,不惜出賣我,難道供我上學,就可以如此作踐我?”

從言語中,老劉頭發現,這杜石頭似乎不像馮共產說的那麼齷齪,至少在現在看來是個知書達理愛憎分明的人,字裏行間透著股子讀書人的清高,就算與馮碧柏有仇,也沒把仇人一棍子打死,該感恩還是感恩,該尊敬還是尊敬,說實在的,老劉頭也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對那個年代的人情世故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像杜石頭這樣的人也不是沒見過,這種人要說上前線衝鋒陷陣時畏戰退縮倒是有可能,但要說是為了錢蓄意叛變還被嚇得尿褲子,這個可能性還真就不是很大

按杜石頭的話說,馮碧柏的閨女馮雪鸞並不是美女,但卻是個十足的才女,喜歡張恨水的文章,喜歡讀彌爾頓和惠特曼的詩,要知道,那個年代女孩子念書識字的本就不多,像馮雪鸞這樣不但認字,更是年紀輕輕便開始品讀西洋文學的女子就更是鳳毛菱角了,所以自中學開始,這馮雪鸞便是很多同齡人的追求目標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新式學堂可不是人人都能上的,小學上完繼續上中學的人就更少了,尤其是在涿州這種小地萬,能堅持上到高級中學的人,少說三分之二都是高富帥出身,以貧下中農的身份在這種環境下求學,杜石頭本就懷著種深深的自卑,雖說自己也是暗戀馮雪鸞大軍中的一份子,但卻從來不敢表達出來

中學畢業後,杜石頭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高級中學,與馮雪鸞分在了一個班,此時的杜石頭,雖然身上頂著全校第一學霸的光環,但同樣也頂著全校第一窮光蛋的光環,若不是學校免費發放校服,恐怕連身正經的衣服都穿不起,雖說自己每年農忙時都去馮家幫工,跟馮雪鸞很熟,但在學校卻從來不敢多看馮雪鸞一眼,說實話,自卑這種情緒,跟年齡的增長是成正比的,對於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杜石頭而言,戀愛這種事簡直太遙遠了,就更別提是跟全校第一女神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