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是什麼都得不到的那個!”雨杏下了床,拖著沉重的步子向我走來,唇角的笑仍是譏諷的角度,“‘月’你知道我有多愛‘炎’哥哥嗎?可是他的眼睛,卻永遠隻看著你!”

我瞟了一眼段子言,很明顯,對於雨杏喜歡著他這件事,他根本就是知道的。因為他沒有說話,卻垂下眼簾撇過頭去。

“那次你高燒醒後,我懷疑你失憶了,所以故意提醒你暗格之事,果然被我試探出你什麼都記不得了。我把事情告訴教主,以為他不會再任用你,誰知道他竟然給了你新的任務,讓你接近軒轅澈並且伺機下手。”她已經來到我麵前,恨恨的看著我,“而‘炎’哥哥也完全不在意你失憶,還有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的事,仍舊那麼寵你。所以我恨你,我恨你得到的比我多!”

“你是裝出來的?”我輕輕吐出一句,抬頭迎接她的眼神,不卑不亢。

“對!我裝作很單純的樣子討得你的信任,我甚至裝出很喜歡點心的樣子,要知道,我最討厭吃的就是甜食!”雨杏唇角殘留著的血跡妖嬈的殷紅成一片,她說,“我想讓你死在瓊樂樓自己人的爭鬥中,沒想到曼依和可青都那麼沒用!所以,我隻能冒險親自在給你的點心裏下了毒!”

“夠了!”段子言怒吼一聲,“從小到大,我隻喜歡娘子一個,所以不要拿我做你冠冕堂皇的理由!”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哪怕娘子要我去死

“我知道……”雨杏聽到這句話,忽然很輕柔的笑了笑,好像最初的那般單純,她問,“‘炎’哥哥,你不接這次的任務,是不是因為‘月’姐姐?”

沒接任務?難道段子言的確應該接任務去殺軒轅澈,而他沒接?

段子言看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我想,如果我殺了軒轅澈那小子,娘子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為了‘月’姐姐不接這個任務,但她卻攔在軒轅澈的麵前,我親耳聽到她說‘想殺他,先殺我!’,而且她根本就失去了和你共處的記憶!”

段子言聽了雨杏的話,默然靜立,我以為他對我應該是失望了吧。

可沒想到,他竟然施施然彎起嘴角,朝向我綻放了一個偌大的笑容,他說,“可是就算她不記得曾經,她在我心中永遠還是我娘子。隻要是娘子想做的,我就不會阻止。哪怕娘子要我去死,都可以。”

我的眼眸漸漸氤氳了起來,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我從沒想過這個總是無賴的黏著我的男人,會有如此執著的一麵。我以為段子言對我的感情隻不過是積聚在原來那個夏挽歌的身上,可是如今他說的話卻如同一支帶刺玫瑰紮進了我的心裏,令我甜蜜又憂傷。

我不知道我對段子言的態度究竟是怎樣,是依賴?是欣賞?是喜歡?還是愛?也許沒有執意反抗他叫我為娘子,不僅僅是我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對他有著舊時留戀,還有我的默認成分在裏麵。

得到一個可以為你一句話而死的男人,此生,有幸。

眼前的段子言笑的燦然,那麼安定,那麼誘人,那麼溫柔。他看著我,仿佛是在等我對他的肯定。我直直的走到他麵前,伸了手去扯他,“喂,你說過的話可都要算數的。要是哪天我看你不爽,讓你自己抽自己,你可不能手下留情。”

他先是一愣,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娘子,你真的越來越可愛了。”段子言伸手將我強行攬入懷,在我耳邊繾綣的笑著。

我第一次很順從,沒做任何反抗和掙紮,才知道,原來段子言的胸膛這麼溫暖。

“‘炎’哥哥,好像是‘星’想錯了。”雨杏的聲音帶著某種絕望的意味,她說,“不管在教主麵前,還是‘炎’哥哥麵前,我似乎永遠沒有辦法超過‘月’姐姐呢。”

比起雨杏凶狠的語氣,這種柔情似水的語氣,更讓我心驚肉跳。

她看向我們的眼神變得很輕很輕,輕的似乎要消失,直到一旁沉默許久的妖低呼一句,“她服毒了!”雨杏唇邊又開始湧出大量的鮮血,可是她還是維持著微笑的表情。

“‘星’!”段子言扶住就要倒下的雨杏,回頭對妖說,“是教裏用來自行滅口的毒藥,能解嗎?”

妖迅速伸手點了雨杏的幾個穴道,然後從袖口撚出幾根銀針紮入她的經脈穴口,“她趁你們說話的時候咬碎了齒間存的毒藥,此毒甚劇,已經進了五髒六腑。”

“教中用的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你能解嗎?”

“原來能,現在不能了。”妖皺起眉,我第一次看到他表情這麼嚴肅,他搖搖頭對我們說,“她體內我下的那種毒,因為解藥才吃不久,所以沒有拔除幹淨。現在她又服了劇毒,兩種毒藥混在一起,且已經進了經脈之中,根本無藥可解。”

“這麼說雨杏必死無疑?”我驚恐萬分,真的要我看著這段時間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雨杏,突然這樣離去,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也不是……”妖神色變得忽明忽暗,“也許……”

“花曜!你最好快點給我想辦法!”段子言的好脾氣又沒了,暴躁的抓起妖的衣領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