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僅僅是一句話,卻是一番陡變。容千青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愣愣地看著顏莘,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終於控製不住臉上表情,激動的馬上就想跳起來。
不料卻突然覺得下`身一陣疼痛,卻是顏莘原先便控製住了自己下`身要害,剛見他動,便輕輕抓了一把。
他忍不住“哎呦”一聲,耳邊卻聽她嗔了笑道,“你老實些。叫朕給你弄壞了,還要什麼孩子。”
今宵春與人同暖
幾日的連天風雨,把春日裏好不容易滋養開來的草木、花樹打碎,隕落了一地。
遍地花樹剛剛含苞待放,便已倉皇落地,遍灑庭院。
然而這一日卻是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
顏莘專門停了早朝,一大早便出門,也不帶侍從,獨自一人出了文淵閣。
一路上的啾啁鳥鳴中,飽含了春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和煦的陽光下,樹梢與庭草上露水欲墜,映在深翠色的葉子上更是青色欲滴,當真是景色絕美。
此刻,她靜靜地站在那扇門前,心裏思味百般。
隻消輕輕一推,那多少年少人涉足的院門便“吱”的一聲,重重劃開。
故地重遊。卻隻覺雖已是初夏時節,卻一院的深邃蒼蒼。
但因為一直都安排了人拾整,又嚴禁無關人等隨意出入。庭院裏草樹到仍舊十分整齊。間或淒淺蟲聲,幽怨如訴。
然後隻消站到那裏,一霎那,便淚水蔓延,無際無邊。
一院丁香,此時正是香氣盈人。
她輕輕地行至院子一角一處簡單的墳塚前。
因隻是衣冠塚,並不甚大。正中一方樸素玉石碑位,上刻一行清淺小字。
她便在前麵供著的香爐上,點上了幾支香。之後閉目,靜靜立了好一會兒。
終於擋不住淚水再次盈睫。
時已隔三年,但對那亡人的追思,卻並未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有著絲毫的消減。哀傷之情,卻仍如當日一般深切。
縱然那墳上的碑碣已略長出了些青苔,縱然年年春草一絲絲地抽取了愁思,但每每憶及往事,卻仍舊不能言笑如常。
顏莘不是慣於感傷的人。但一涉及於此,終禁不住望之動情。
人常常感慨生離甚於死別。但她常常想,哪怕不能日日相會、長相廝守,哪怕不得以而遠避他鄉、追懷往日,也敵不過陰陽相隔、生者獨自感傷。
隻能哀歎緣分的變幻莫測,獨自輾轉到天明。
這世間,愛之真味,竟至於此。
但她也深知,倘若露水和雲煙都不會消散,世人既不會老,又不會死,那麼人世間的情趣,以及人的戀世之心,又何談濃鬱?
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如同隻活一夏而不知有春秋的夏蟬,終應從容恬淡,而不可貪婪執著。
隻是,這樣的福淺命薄,這樣的命運多舛,對於簡素殊麗、閑雅溫柔,嬌弱無依、不慕虛名的那人,卻真的是有些不公平了。
她正在兀自沉思。卻聽得門口又是“吱”的一聲。卻是又有人推開了門。
顏莘詫異:自己著人封了這清如苑許久,原則上除去定期前來打掃的宮人,任何人都是不允許進來的。如今公然選在芮葉的忌日、堂而皇之要入門的,又會是何人。
然而她卻並不需要回頭,隻是冷冷問了一聲,“是誰。”
門口果然許久沒有回音。
顯然那人是聽出了顏莘的聲音。因為起先並沒料到她會在,聽到責問驚訝